“我养床头你愿意吗?”
“……鱼?”
褚余凡翻了个白眼,指了指院子里的鱼池,那是别墅的设计师整出来的一汪池塘,最后被褚余凡烦躁的时候练习打水漂,每次周思齐找不到手表、皮带,银行卡之类的,就会跑来池塘捞一捞。
必定贼不走空。
周思齐想,你又不喜欢摸着毛绒绒的,又不要有体温的,脱口而出,“蛇?!”说完之后他自己打了个冷颤。
眼前浮现出褚余凡赤|裸着上身,一条雪白的巨蟒盘在他的身上,在他脸畔吐着蛇信,一人一蛇冰冷地看着自己,眼睛里冒出红宝石的光芒。
立刻停止了想象,画面太美,周思齐觉得承受不起。
周思齐:“我们去南极养企鹅吧!”
褚余凡正偷偷伸向放在阳台角落的威士忌,听他这么说,停下了动作,错愕地看了他一眼。
五天后,穿着厚厚羽绒服,戴着墨镜的两个高大身影站在船舷上,看阳光从浓密的云层中往海面撒下碎钻,头顶上海鸟盘旋。
空气中凛冽的寒意刺骨,周思齐终于在褚余凡脸上看见了久违了笑容。
船员们大多终日在海上奔波,也没人认出他们。第一天见面时,船长问两人“为什么来南极啊?”
褚余凡脱口而出,“看企鹅。”
船长花白的胡子笑得抖成一团。
看着船一点一点压过结冰的海面,优美地穿越令人窒息的狭窄海湾,褚余凡越来越开心。
和烦躁的都市还有拥挤的人口比起来,这里就是天堂。
巨大的冰川和冰盖逐渐展现,时间变得缓慢,他俩对视着冰山,默不吭声。
世界的尽头,原来是这样安静。
“你们那还有这个吗?”周思齐趴在他耳边轻轻问,褚余凡的耳朵雪白如玉,只有耳垂一点殷红,他私服的时候,除了这个耳钉,什么首饰都不佩戴。
褚余凡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们不被允许离开城市。”
“那你们没有休息吗?”
“休息就自己呆着了。”
“那不会很无聊吗?”
“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无聊又从何谈起?”
褚余凡出神地看着不远处浮冰上一只睡姿妖娆的海豹。
周思齐不满地用手指勾住他的下巴,强行把他的头转向自己,吻了下去。
在松软的雪地上徒步,看企鹅妈妈护着小企鹅一摇一摆地走着,褚余凡笑得倒在周思齐怀里,“像不像Mo摸?”
陈紫妍护着短腿的小雪球在草地上走路,和这一幕何其相似。
大笑过后,两人又同时沉默下去。任钰博性格火爆,公开多次表达了对媒体紧密盯着家人行踪的不满,最后在演唱会上直接摔了鼓棒,大喊着退出乐队,因为小儿子被闪光灯引发了癫痫。
“回去再和小博谈谈?”周思齐叹气。这么多年,几个人走得不容易,不能说散就散。
这也是最近褚余凡心情不好的源头。
褚余凡低下头,再度抬起的时候,眼睛明亮地快要溢出来,“我们一起再来这里吧,和他们一起。”
周思齐揉了揉他的头发,点点头,忽然又咧嘴一笑,“你知道企鹅是对伴侣很忠贞的动物吗?”
天空出现橘色的梦幻般的光线,上船离开之前,大胡子船长笑眯眯地问,“敢不敢挑战在南极的海洋里游泳?”
周思齐还没来得及细想,身边的褚余凡迅速把羽绒服一脱,长腿迈开,从岸边直接往海里冲了过去,矫健的身影美得像道极光。
流畅的动作简直媲美上一次演唱会上,他闭上眼睛从舞台上往观众中跳下去的毅然。
观众像浪花一样,牢牢地接住了他,然后又虔诚地举起他,从头顶上传递过去,一直传到蹲在舞台上伸出手的周思齐眼前。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十指相扣。
大胡子船长震惊了,一只巨大的鲸鱼尾巴悄然出现在海面,凌空画下优美的弧线。
那两个英俊帅气的年轻人在海面下闪闪发光。
“上帝。”船长口中念念有词,为他俩祈求平安。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当时包了整艘船的两个年轻人是令整个世界颤抖的乐坛巨星。
“我投了个项目”,几个月后,周思齐看着船长寄来的照片,照片上两人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保护南极,顺道我开发了一条私人路线,买了一个海岛,岛上企鹅可以自由出入。”
褚余凡蹲在地上给猫咪喂猫粮,琉璃似的眼睛里有光闪动,“哦。”
“和小博小猪说好了,下个月我们去北极。”
“啊?”长长的睫毛扇着。
“北极熊你也没看过嘛。”周思齐笑得贼兮兮的。
他也没料到在晃晃荡荡的船上某人兴致这么高,幸福指数简直堪比蜜月。
从那次旅游开始,周思齐又开发了个副业,在全球各地买山头买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