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陡然从失神状态中清醒过来,猛踩刹车。
——嘎吱!————
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急刹声后,车子在离树不到一尺的地方惊险停下。
文贡布十分镇定,只微微蹙起修长的眉毛淡淡责备司机,“怎么这么不小心!”
司机惊魂未定,“我——这位先生忽然大声叫,我吓了一跳,才手打滑——”
其实被吓一跳也不至于手底下就没准成这个样子,但司机自己也搞不清状况,只好归因于史小慧的大叫。
莫成宇十分费力的一手搂住怀里那个比她大了一圈却在瑟瑟发抖的可怜身体,一手重重在史小慧头上拍了一巴掌,“包子,你疯啦!”
史小慧被拍得脑袋生疼,不过这样一疼倒让她很神奇得镇定了下来,捂着头委屈道,“没!”
抬眼忽然看见司机的后颈处有道寒芒一闪,顿时又吓得一个激灵,指着他的脖子惊问,“你你你,你脖子怎么了?”
莫成宇又毫不客气地往她脑袋上呼了一巴掌,然后竟然直接探手过去,从司机后颈拔/出一根细长的银针,转手还给文贡布,“文大哥,给你。”
对文贡布说话时态度十分温柔和气,一转头就换上了教训人的凶巴巴口吻,“包子,你别大惊小怪的,文大哥家传的银针功法对控制人的突发状况有奇效,刚才幸亏他反应快,不然司机被你一吓,咱们都得撞树。”
史包子的情况太诡异,绝不能给人知道,莫成宇虽然一身大少爷脾气,但也知道轻重,于是将错就错,只说车子差点撞树是司机被尖叫声吓到。
史小慧觉得不可思议,怯怯地偷瞄文贡布一眼,“银针功法?”还家传的,她在看武侠小说吗?
莫成宇解释,“就是针灸,文大哥家传的比较厉害,那些受刺激过大造成的昏倒啊,发疯啊,一针下去就能稳住。”
针灸啊,史小慧嘴角抽抽,慢慢坐直身体,“噢。”
她就算不懂中医,也觉得一针下去就能立刻起效这个说法有点悬,恐怕不仅仅只是针灸这么简单。
但她对文贡布怕得慌,自然不敢多问。
莫成宇见史小慧自己坐起来了,就松开搂着她的手,探头仔细看看她脸色,担心问,“包子,你没事了吧,刚才是怎么了?”
史小慧尽量目不斜视,只盯着莫成宇那张曾经属于她自己,所以无比亲切的脸,“没事了。”
文贡布插口,“小慧,我们下去说吧,让阿宽检查一下车子有没有问题。”
莫成宇好像是很愿意听他的话,立刻答应,“好。”一推史小慧,“包子,下车。”
史小慧一个没控制好,又瞄到文贡布清俊的侧脸一眼,感觉他好似在审视自己,顿时打个哆嗦,同手同脚地爬下车,怕莫成宇还要追问自己怎么了,当着文贡布的面可实在没法解释,于是率先开口,问莫成宇,“你们怎么忽然回来了?”
莫成宇,“路上收到一个消息,就赶回来找你。”
史小慧奇道,“难道是关于我的消息?怎么了?”
莫成宇脸一沉,“我们本来已经到了F省的边上,准备继续往西走,忽然得到消息,说有人出了大价钱,要找莫成宇的麻烦。”
史小慧一愣,“找你麻烦?”
被莫成宇狠瞪一眼,“是找你麻烦!”
史小慧缩脖,“噢,那是谁要找我麻烦?”
莫成宇脸色沉沉,不回答先反问,“安琪今晚是不是对你热情得反常?”
史小慧眨眨眼,她整晚上的心思都在舞蹈比赛和邵世悠身上,对其他人的举动都没怎么留心,这时仔细回想,斟酌着答道,“好像是的,前几次我主动去搭讪,她架子都端得十足,今晚就碰上说了那么两句话,她竟然还忙不迭的提出要一起吃宵夜。”
莫成宇冷哼一声,低声恨恨说道,“Yin险!恶毒!”
史小慧不明所以,“怎么了?难道这宵夜有问题?”
莫成宇把下车时拿出来的两页纸往史小慧手里一拍,“自己看!”
史小慧用手机照明,看了几眼后就倒抽一口凉气,“HIV阳性!这——这是安琪的检查报告——”
抬头惊疑地看向莫成宇,“她怎么会忽然得了这个病?都这样了怎么可能还有心思邀我吃宵夜?”
莫成宇板着脸,“她的目的当然不是吃宵夜,宵夜之后肯定还有其它节目,那才是重头戏。”低咒一声。
史小慧和他离得近,垂眼就能看见莫成宇已经捏得爆出青筋的拳头,隐隐听见他在很低声地咬牙切齿咒骂,“该死的王八蛋,真狠!”
心里一瞬间想明白不少事儿,这个局就是用来对付莫成宇的,确实是狠!
这些大少爷特意追哪个女孩的时候肯定不会像去娱乐场所玩那么谨慎,追了几个月,总算对方松了口,一起去吃个夜宵,之后只要女方再主动一点,那么发生关系,一起过一夜是十有八九的事儿,然后——然后莫成宇就完了!
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