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廿:“是。”
他并未怀疑什么,迅速绕道开溜。
一同坐在饭桌上的时候,傅廿见楚朝颐吃的差不多,才开口说话,“属下和傅别商量过了,决定让他留在宫内,等身体好了以后跟着卫兵一起Cao练。往后是去是留,看他自己。问了他年龄,他也只说大概是十一二的年纪,估计从小是被那个糟老头子捡回去的……”
“都好,阿廿说好就好。”
傅廿继续问道,“还有,属下敢问,陛下可否听闻过‘死灵香’一物?”
“小时候似乎在奇闻杂书中听说过,据说是最初一位香料世家的死囚研制的,用于记录平生,作为死后伸冤用的一种魂香。后来因制作复杂且残忍,需要人血做引,即便制作而成,人也因为失血过多容易出问题,身体原本就虚弱的,容易死于失血过多,所以才称作‘死灵香’,久而久之就谣传成用阳寿换来清白。说是在三朝之前失传。不过原就是话本的东西,正史之中并未有记载,怎么了?”
傅廿连忙摇头,“没什么。”
原来只是失血过多,才造成口口相传说是消耗阳寿换来的焚香。
傅十九自幼习武,还能骑马离京,应当身体无碍。
今年京中初雪抵达的有些晚,昨夜还是北风呼啸,不过几个时辰,寝殿前就多了一层薄霜。
傅廿这几日难眠。
大抵是前几个月太过不注意,越是往后,肚子里的小家伙就越是闹腾。
尤其这几日,傅廿从来没安稳睡着超过半个时辰。
今日更是,他不到三更天,他索性不睡了,坐在窗前,拿着石头打磨着有些发钝的浮光匕,只当和以前一样,彻夜当差值守,保护陛下安全。
“……”
正坐在窗边打磨刀刃的时候,傅廿听见床帐内,传来翻来覆去的声音。
他放下石头和短刀,以为是楚朝颐不舒服,赶忙走了过去。
掀开帷幔,幽暗之中,正好看见楚朝颐焦急的爬起来,摸着黑,不停的用手试探周围的床铺,试图在寻找什么。
傅廿习惯夜视,才能勉强看清,他凑近,“陛下?您在找——”
还没说完,傅廿突然感觉到胳膊上抓上来了一只手。
只见楚朝颐顿了一会儿,就这么抓着傅廿的胳膊,又一头栽倒回了床褥上。
傅廿被抓着胳膊动弹不得,但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他离开的这段时间,真的是把楚朝颐吓怕了。
他没再起来打磨刀刃,就这么卧在楚朝颐身侧,安安静静的听着身侧传来的呼吸。
清晨,公公来唤楚朝颐上朝的时候,外面的积雪已经没过靴底。
身孕六月有余,即便冬日衣物宽敞,也遮不住身躯的变化。
穿好衣服后,傅廿坐在垫子上,任由楚朝颐替他束着头发。
“陛下,昨夜您休息的还好吗?”傅廿想起来昨天晚上,楚朝颐沉睡中发觉到他不在,四处搜寻的样子,顺口问道,“是不是梦见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楚朝颐疑惑,反问道。
他回想了一下,自打阿廿回来,睡眠好转了一些,至少昨天晚难得好眠,“一夜无梦。难道是说了什么梦话吗?”
“没什么……”想来昨夜四处找他,可能只是梦魇中无意识的行为,睡醒也便忘了。
傅廿没再追问下去。
发冠束好后,傅廿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公公和宫女替楚朝颐打理衣衫,没去插手。
倒不是这点小事也做不来。
只是这段时间,楚朝颐似乎有意回避他的肢体接触。
夜晚共枕而眠的时候,楚朝颐也不抱着他,说是怕他难受。但傅廿试过,哪怕是他主动缠在楚朝颐身上,装作睡着后也会被楚朝颐小心翼翼的推开。偶尔,甚至还能看见楚朝颐故意躲避他,等他睡着后再回屋。
昨夜突然被楚朝颐抱着胳膊,傅廿说实话还是挺惊讶激动的。
可一觉醒转,楚朝颐又是除了替他穿衣束发之外,一直保持着礼貌距离。
小家伙的闹腾原本就够他烦心,楚朝颐这幅态度,傅廿不禁开始反省。
是傅十九的事情他没注意分寸吗?
可自从傅十九走后,傅廿只是通过禁军,知道傅十九活着,甚至连书信都不曾联络。
总共也就看望过傅别两次,只是为了纠正傅别的剑法刀法,和暗器的错误使用,武学基础都没检查就匆匆离开。
傅廿想了一圈,应该不是和别人没保持距离惹楚朝颐不高兴的。
可能是这段时间,过于悠闲,疏于本职。
他猜不透楚朝颐的心思,只好带上浮光匕,去了校场。
雪天路滑,校场几乎没人愿意在这种恶劣天气下Cao练。
傅廿耐心的翻开刀谱,温习着以前的每日必修。
到底练了这么多年,不会真的生疏。
过了不久,短刀在手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