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楚朝颐真的要让他死,他也不该有怨言。
如此想着,傅廿逐渐感觉到呼吸堵塞,大脑缺氧带来的昏沉感觉扩散至全身。
突然。
毫无预兆的,脑内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像一团白色的烟花,占据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身躯不自觉的绷直,整个人轻飘飘的。
“——!”傅廿咬牙,被迫接受着这种陌生却令人愉悦的感觉。
几乎是瞬间,呼吸的权利被归还回来,只是身至云端的感觉依旧在持续。
傅廿无意识的大口喘息着,无法思考,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这是什么……缓了好久,才有一点躺在榻上的重力感,渐渐恢复思考的能力。
视线渐渐恢复,傅廿还没问出口,只看见楚朝颐叼起他的衣领,像头猎食的野兽一样,朝着反方向猛地扯开。
紧接着,细碎的轻吻先是攀附上凸起的喉结,缓缓的舔舐着脆弱的皮肤,突然轻咬了一口。
傅廿咬牙。
他说不出话,只要试图发声,脱口而出的只是毫无意义的音节。
楚朝颐什么时候会这些了……
他无暇思考,只能尽可能平稳的接受这种陌生的感觉。
绵软的亲吻逐渐向下,感受到碎吻徘徊在右腿的断肢上时,傅廿才艰难的抬头。
断肢上虽然装的有义肢,但戛然而止的骨rou还是十分明显。
常年隐匿在衣物下皮肤洁白光滑,即便留有几道伤痕,也是图添美景。
傅廿震惊的看着楚朝颐虔诚的亲吻着他的断肢。
像是品尝上好的果实一样,每一口都极为细致。
以前,即便是共枕而眠,楚朝颐也不太喜欢看见他的义肢。
即便从未说过嫌弃的话,但傅廿明白,一般人,都会嫌他的断肢恶心怪异。时间长了,傅廿就会自觉的在楚朝颐面前藏好断肢,只用完整的手脚去触碰楚朝颐。
“别,别看。”傅廿下意识想把右腿的断肢往回缩,却是一把被抓了回来。
“为什么?”楚朝颐没给他躲的机会,目光依旧停留在残缺的断肢上。
越是不允许看的地方,越是要看。
白皙的皮肤经过亲吻的洗礼,微微泛着血色和浅浅的水光,咬痕处渗着血,昭示着野兽的罪行。
“很难看——”
“明明特别漂亮。”楚朝颐先一步打断道。说完,又一次俯身,双唇轻轻的贴上断肢处的皮肤,唇角微微勾起,抬眼看向傅廿。
身体残缺的地方被夸奖,全身的气血恨不得全涌上面颊。
这种无端的耻感,傅廿下意识把腿往回收。
可他越是躲,断肢处的亲吻就越是卖力。
甚至还故意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傅廿躲不过,索性不看,抓过被褥,侧过脑袋埋进被褥。
只是蒙过眼睛,身体的触感比目可视物的时候还要敏锐。
傅廿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赶忙试图把被子挪开。
只是还没这么做,温热的掌心突然附上了他的眼睛。
“既然不想看着,不如为夫帮你蒙上……”恶魔般的低语突然贴着耳边响起。
傅廿来不及反抗,眼睛上突然环上来一道无法挣脱的束缚,完全剥夺了他的视线。
手也被什么困禁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身上的衣服还堪堪挂着,傅廿急了,生怕楚朝颐冲动,看见他开始圆滑的小腹。
“属下,属下今日不适,无法让您——”
傅廿还没说完,又是不禁咬牙。
今日楚朝颐似乎有意让他噤声,虽不明说,但行动上,完全没给他说出有意义的话语的机会。
“没关系,阿廿不想,为夫不会强迫你。”
感官有空隙的时候,傅廿隐隐听见楚朝颐空灵的声音徐徐入耳,飘然的感觉太甚,听什么都是虚的。
“但是上次阿廿说,我这张嘴说话会让你生气,今日就自证清白一番……”
再往后的声音傅廿听不真切。
只有身上的每处神经是真实的。
楚朝颐不问缘由,当真是没强迫他做任何事。
但越是这样,傅廿越是惶恐。他虽看不见,但一直能感受到楚朝颐在做怎样卑微的事情。
以前,只有他会这般跪在楚朝颐面前……
“为什么不肯出声?”
“阿廿?”
“……是为夫哪儿不好吗?”
“……?”
咬牙隐忍之中,傅廿不断听见楚朝颐在喊他。
刚开始还是好好的询问,接着,质问的声音有些压迫。
再然后,逼问的声音越来越凶。
他一直保持着一声不吭,满心惶恐的接受着楚朝颐反常的亲昵和残暴的交织。
突然,眼上的禁锢被揭开。
眼眶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