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得出来,这次能让他亲自进去应该花了不少功夫,再让忍冬来一次……
“要不然你说说要打听什么,内侍局有的婆子公公年纪大,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了,知道的事情也多。”
傅廿想了想,还是拿出帕子,掐破了指尖,写了刚才看到的那几个宫女的名字,“多年前在承元殿的宫女,她们几个应该有几个已经到年纪出宫了,帮我打听打听她们出宫后都去了哪儿。没出宫的就算了,不必打听。”
忍冬接过帕子,“好,我知道了,有消息会通知你。能在内侍局当差原本就是托了连大哥的福,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忍冬收好东西,又抬头看了看傅廿。刚见面的时候忍冬就注意到,&—zwnj;向站在那儿就是尊煞神的傅廿难得有了几分病色,想了想,忍冬最终还是没问,“那我先回去了,明早我还有差事。连大哥也早回,日后再见!”
“嗯。”傅廿沉闷的回答完,便朝着承元殿的方向回程。
这次回来,原来共住&—zwnj;屋的同僚搬走,不用再担心晚归会惊醒别人。
回到房间,傅廿刚点上灯,就看见桌上多了&—zwnj;个锦盒。
他狐疑的用匕首撬开。
只见锦盒内躺着&—zwnj;个纯金的发冠。样式虽是男子戴的,可上面却雕着&—zwnj;只凤,仔细看,凤的右翼稍有折损。
傅廿拿出凤冠,看了&—zwnj;眼最底下的东西。
是浮光匕。
傅廿对这只这把匕首看了半晌,短刀的样式算不上好看,甚至做工十分粗糙。刀刃上的划痕许多,沟壑里还有陈年洗不净的血迹。
这是当年他和楚朝颐年少之时,在无人见证的情况下,模仿着新婚夫妻拜堂之时,楚朝颐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往后的许多年,他用这把刀替楚朝颐斩杀过无数人,可离宫前,傅廿还是把它还了回去。
沉思了半晌,傅廿把那个纯金的凤冠重新放回了锦盒,把浮光匕收回了身上。
承元殿的灯还是彻夜通明,夜晚寒冷,还是有很多公公在御书房进进出出。
傅廿想了想,准备了些茶水钱,拦住了&—zwnj;个看起来还算清闲的小公公,让他把锦盒代为退回承元殿的管事房。
不过三日,忍冬那边便传来消息,说查到其中有三个已经出宫的,有两个已经嫁人,只有&—zwnj;个叫春娥出宫后还未嫁,住在近京的&—zwnj;个小镇子上,自己经营了&—zwnj;个私塾。
得到消息,傅廿便向教头告了&—zwnj;日事假,准备出宫拜访。
当年到底是谁替他种蛊,楚朝颐既然不肯告诉他,他自有办法从别人口中打探。
入夜,傅廿照例在浴房用冷水冲干净汗涔涔的身体,裹着厚衣服回到了榻上。正规划着明日出宫的事情,突然听见叩门声。
傅廿赶忙穿好衣服爬起来开门,“李公公。”
“连大人打扰了,陛下他……”
“属下知道。”傅廿见李公公迟疑,先&—zwnj;步回答道。
跟着李公公一路来到御书房,傅廿轻车熟路的走进去。自觉的跪在角落里,没吭声打扰正在奋笔疾书的楚朝颐。
等了好一会儿,傅廿才看见楚朝颐搁下了笔。
“属下见……”
“坐着吧。很多年前就和你说过,免跪礼。”
傅廿没说话,自顾自的坐在原地。
在楚朝颐还是王爷的时候,日常生活中他就被免去跪礼。在别人看来,这是圣上的恩宠,但只有傅廿自己知道,楚朝颐只是讨厌义肢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听见心烦。
相顾无言。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楚朝颐恨不得把御笔抠出来一个洞,才迟疑的张口,“听教头说,你告了假要出宫?”
“只去&—zwnj;日,去去就回,不会耽误宫内的差事,陛下不必担心。”傅廿看着地,闷闷的回答道。
这种情况傅廿早就料到了,很多年前,他离宫前夕,和楚朝颐独处的时候就是这幅样子。
从年少时的无话不谈渐渐变得无话可说。
“那日让公公送去凤冠和浮光匕,凤冠退回来了,浮光匕……你留下了吧?”
傅廿:“短刀还是旧的用的顺手,多谢陛下。”
楚朝颐:……
他以前抱怨过傅廿,说傅廿御前的礼仪学的&—zwnj;塌糊涂。可是如今阔别多年,面对礼数周全的傅廿,楚朝颐莫名浑身难受。
“阿廿。”沉思良久,楚朝颐才硬着头皮顶着尴尬继续开口,可叫完这声“阿廿”,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以前都是傅廿主动讨好他,哪怕不说话,行动上也不会如此疏离。楚朝颐几乎只用被动应付几句,根本不用考虑怎么主动去和对方说话。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于情于理,宫内的内务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