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尖微动,巨大的马脑袋倏地一下转过来,黑葡萄般水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走出门的这对新人,“踏踏踏踏”迈着蹄子走进,欢快的嘶鸣一声。
马儿灵动的眼里透出满满的喜悦,就像是在为自己的主人欢呼一般。
楚秋抬手,踏雪聪明的把脑袋撞到青年手中,手下是熟悉的毛呼呼是触感,楚秋忍不住眉眼弯弯,他拍了拍踏雪的大脑袋,从腰间的香囊里掏出一把炒的喷香的豆子塞到踏雪嘴里。
慕归尘看着踏雪欢快的皭着香喷喷的炒豆子,侧身道:“还准备了这个啊,真是个小机灵鬼。”
踏雪喜欢吃豆子这点也是楚秋发现的,从那之后负责照顾踏雪的人总会在喂马的时候给上一把炒豆子,可踏雪最喜欢的还是由楚秋亲手炒制的豆子。
“我们走吧。”
慕归尘翻身上马,将手伸到青年面前。
“嗯!”
青年露出洁白的牙齿,微微一笑,将手放入男人宽大的掌心。
徐府后院,迎亲的队伍已然出发,府里的宾客也都赶去了定王府,独独留下来柳丞相一家。
柳夫人看着被五花大绑丢在柴房的幼子,气的浑身发抖,她扑到柳明皓跟前,抖着手给他松绑,可对方绑的太过结实,她根本解不开。
“徐大人你是什么意思?公然绑架我儿,还有没有王法了!”
徐絮恒看着激动无比的柳夫人,叹了一口气,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如此,可对方既然感在他徐府大喜之日捣乱,那也怪不得他了。
“柳夫人,在质问他人前,不如先问问您的好儿子做了什么吧。”徐敛之摇着扇子开口,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柳振廷表情抽搐,眼神凶狠的朝狼狈的幼子射去:“你又干了什么!”
白香香捂嘴偷笑,拉着自家夫君往后躲了躲,难保柳明皓干出的蠢事最后牵连到他们身上。柳夫人看向头发凌乱,浑身灰土的儿子,询问:“皓儿,你做什么了?”
柳明皓沉默不语,眼中的恶意让人不寒而栗。
“说呀!”
徐敛之上前一步,手中扇子一收背于身后,施施然开口道:“这事儿,还是我来说吧。”
喜庆的乐曲声回荡在城内,热衷于看热闹的人齐刷刷放下手中的活,你挤我我挤你的挤在街边看游行的喜队。
“听说是定王成亲昵。”东街的王婆子手里捏着一把瓜子嗑的起劲。
“听说娶的还是御史大人刚认回来的小儿子。”西街卖豆腐刘婆子熟练的从王婆子手里抠来几粒瓜子也瞌了起来。
“可惜娶的是个男人,下不了蛋生不了娃。”
“D责D责D责D责。”
两个婆子动作一致惋惜砸吧嘴。
敲敲打打的锣鼓直响到了王府门前,然后曲调一转变的更为欢快,更多的喜糖糕饼散了出去,遭到一阵哄抢。
踏雪在府门前站定,等着背上的两位主人下马。
慕归尘下马后将马背上的青年带下马,环着楚秋的腰肢入了王府,小德子挪着欢快的小步子乐阿呵的接待宾客。
这些参加喜宴的人对小德子这个太监也是格外尊重,没有青年的时候,这位可是定王坐下第一狗腿子,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而且,太监毕竟不算正真的男人了,那心尖啊小的跟针孔似的,今儿个得罪了他,明儿个就能给你加倍还回来。
“呵呵阿,徳公公有礼了。”周如讳率先入门,和眉眼上吊的小德子笑的轻快。
小德子也笑了几声,瞧一眼这是自家队伍的人,也不为难直接放了,接下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看到合眼的少刺几句,看着不顺眼的多刺几句。
不过这些官员也习惯了,毕竟这已经算温和的了,要知道慕祁镇身边的达力士那才叫一个难搞。
当初有人背后骂他是阉人,是个走狗,隔日那人就被发配出京,死在路上了。
定王府内也是张灯结彩,各种大红色的绸布看的人眼花缭乱,东南西北那四个慕归尘亲信也换上了喜庆的衣服,尤其是阿北,她扯着身上玫红的裙摆,不适应极了。
“啧,还是男装舒服。”
绿梅蹲下身,给她整理乱糟糟的裙摆,安抚道:“别抱怨了,就这么一次。”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秦王殿下到!”
皇室专用的仪仗队在府门口停下,慕祁镇和容华走下龙辇,身后跟着秦王及其家属,王府门口的宾客和周围的百姓门纷纷下跪请安。
慕归尘牵着楚秋也出了门拜见,被慕祁镇拦着:“今日是你们的大喜之日,这些繁文缛节就不必要了。”
“皇兄皇嫂你们怎么来了?”
慕祁镇斜着眼哼声,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下:“这不是来给你做主婚人吗,我慕祁镇的弟弟成婚,作为哥哥的怎么能不来。”
连华看着丈夫那傲娇的小表情,袖子一遮,手下一拧,慕祁镇的脸立刻僵住了,他转过头讨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