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檀音恨恨地瞧了谢无风一眼。这个讨厌鬼,非要紧追不舍,逼他理清这些混沌的感情。
谢无风见他似有松动,放软了语气:“其实,男子与男子,女子与女子,都是正常,我就见过不少。”
纪檀音一愣,忽而想起了什么,欲要甩开他的手,却没能挣脱,气鼓鼓道:“那你去找那些小倌儿去!缠着我做什么!”
“什么小倌?”谢无风笑了,腾出一只手,在他的颧骨和鬓角处爱怜地抚摸,低声道:“没有小倌,只有你,我好喜欢阿音。”
纪檀音感觉自己被点燃了,热得即将融化,他微微启唇,想要说点什么,谢无风粗糙的大拇指忽然按在了唇瓣上,不轻不重地揉弄,将他那句话弄得破碎沙哑:“我不信你……”
谢无风低头吻住了他。
纪檀音全身剧烈一震,睁大眼睛,一动不动。
这个吻缠绵而温柔,不疾不徐,谢无风叼着两瓣桃花一样柔软的嘴唇,轻轻地舔舐吮吸,偶尔用牙齿研磨两下,好像吃糖果一样津津有味。
纪檀音耳边只剩擂鼓般的心跳,他傻傻地站着,忘记了反应,任由谢无风为所欲为,在他的舌头舔过上颚时,情不自禁地发起抖来。
谢无风将纪檀音口中滋味尝了个遍,这才意犹未尽地直起身,松开了桎梏他的手,笑道:“好了,阿音是我的了。”
纪檀音两颊chao红,那红也蔓延到眼眶里,他脚下踢到一个包袱,低头一看,气不打一处来,捡起包袱砸在谢无风身上,哑哑地吼了一句:“我可没答应!”
谢无风看到簇新的衣服,眉开地吹了声口哨:“阿音不说也没关系,我知道你的心意。”
纪檀音转身去牵马,忙里忙外地收拾行囊,没有回应,也没有否认。
半月后,他们抵达襄阳。
这一路颇多凶险,尽管他们行事低调,来找谢无风寻仇的、欲抓了他领赏的依然循踪而至,络绎不绝,如同苍蝇一般。
黑狐狸这一手借刀杀人,做得实在太妙。
纪檀音担心谢无风再次毒发,遇到敌人时总是出手帮忙,不过谢无风没再出过岔子,他的无常剑法已臻化境,诡秘难测,杀人时也干脆利落,不像纪檀音,还常常心软犹豫。
他总叫纪檀音在一旁掠阵,不要鲁莽出手,因为“那些血不干净,会弄脏他”。
纪檀音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想起自己多日未曾更衣沐浴,红着脸道:“我也不干净。”
谢无风发出一声柔软的叹息,捏着他的下巴轻轻一吻:“傻瓜。”
纪檀音扇动睫毛,还没想好要不要闭上眼睛,谢无风已经松开了他。
他们这是“好”上了吗?纪檀音不确定,不过谢无风现在每天都亲他,动不动就亲他。
纪檀音有点烦,有点忧愁,更多的是欢愉。他不敢说出口,但他的确是很喜欢亲吻的。
谢无风也发现了。
亲吻的时候纪檀音总是很专注,眼睛半睁着,shi润的舌头小心翼翼地和谢无风纠缠,被舔咬得狠了,便委屈地蹙起眉头,但从不躲闪。他仰着脸站在那里,一手抓着谢无风的肩膀,看起来乖乖的,像一块被打磨得十分圆润的玉石,又从中透出清亮的光来。
入夜时躺在一起,谢无风搂着他,吻着吻着,欲望便苏醒了,想要动手动脚。纪檀音推开他,气喘吁吁道:“你怎么又……二师兄说了,一月只能弄一次。”
谢无风太阳xue突突跳:“谁说的?”
“二师兄。”
“你信他还是信我?”
纪檀音认真地想了想:“二师兄。”
谢无风哭笑不得,将纪檀音圈在怀里,恶狠狠地挠他痒痒。
说来奇怪,快到襄阳时,来找谢无风麻烦的人忽然绝迹了,两人拿不准黑狐狸是否又挖了什么陷阱,不敢掉以轻心。
纪檀音勒住马,眺望着夕阳下的城墙,随口道:“莫非你的仇人被你杀光了?”
谢无风道:“仇人永远也杀不光。”
纪檀音疑惑地看他一眼,表情忽而转为苦恼:“你要不要乔装一下?”
谢无风被强行戴上斗笠,用草灰和泥巴把脸抹得脏兮兮的。他从纪檀音身畔抽出映雪剑,看了一眼自己的倒影,脸一下就垮了。
纪檀音哈哈大笑,轻巧一跃,退开两丈远。
谢无风平日最为讲究,难以接受自己的形象,左看右看,咬牙切齿道:“这笔账我记下了。”
“你不要生气,还不是为你好。”纪檀音慢慢走过来,沾着黑色草灰的手指在脸上乱抹,“我陪你总行了吧。”
纪檀音即使成了花猫,也是一只漂亮的花猫。谢无风道一句“还不够”,捏着他下巴想亲他,然而前些日子异常乖顺的纪檀音却慌张地别开了头,气氛一时变得微妙。
“我正要说这件事,”他垂下目光,轻声道,“进了雄图镖局,你不要再……这样了。叫大师兄和李伯伯看见了……不好。”
许久没听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