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对。不过我现在说希望他能孤独终老,是不是反倒是在祝福他啊?”
“那多祝福祝福他吧。以美国现在对疫情的态度来看,他们‘后来居上’是早晚的事。”
“哎,我觉得谭争鸣也蛮可怜的,如果他那个初恋小孩儿还在的话,他是不是也不会变得那么变态了?”
“那也许会以另一种方式变态吧,”罗骁淡淡地说,“可怜又可恨的人结局都一样,只要他们心中有执念,就总会在某个地方殊途同归。”
“我同意……”樊小瑜听到“可怜又可恨”这样的字眼,脑子里冒出了一个人,“对了,最近有我师哥的消息吗?”
“你哪个师哥?”
“蒋函泽。”
“没听说过,至少联系我的几个电影项目里从未见过他的名字——好像前几天元宵节郭蕊去看了看他吧,不过她让我别告诉你,额——”
樊小瑜一脸“你闯祸了”的表情,说:“好啦,我不会说我知道了,毕竟是她粉了那么多年的爱豆,怎么能说放就放……”
“所以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粉他的呢?”
“好像就刚入行的时候吧,”樊小瑜说,“那时她才做我助理没多久,本来是想着进了这个圈子能有机会离偶像近一点,结果有一次我和蒋函泽一起拍了个广告,回来的路上蕊蕊就悄悄地哭了。”
“嗯?”
“她说她幻想破灭了。”
“怎么破灭的?”
“其实那天没发生什么啊,”樊小瑜坐起身来,回忆道,“那时他已经挺红了,自然要耍耍大牌咯。反正就是迟到啊,临时改剧本啊,对人脾气差啊这些综合在一起吧,也没啥,圈子里的人红了之后不都这样吗?”
“你就不会这样。”
“我是小草根出身嘛——”
“你不是草根,你是因为经历了大起大落,所以不像其他人一样,风一吹就飘了起来——你时刻都在担心什么时候再落回原地,甚至更低的低谷,所以你比一般人都要来得谦逊和感恩,对吧?”
“漂亮话就是你会说,哈哈哈哈~”
樊小瑜捧着他的脸亲了亲,然后又说:“不过可能就是因为我,让蕊蕊有了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吧,她以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大明星背地里都能有多好呢,所以她幻想破灭的那天在家里整整哭了半个晚上……”
“嗯……”
“不过敢爱敢恨也挺好的~早点看清就早点脱粉呗~毕竟现实不像言情偶像剧,大明星爱上小助理这种事是不太可能发生的,想让他们态度尊重地和普通人说句话都很难……”
但听说郭蕊还是去看他了,也挺让樊小瑜唏嘘的。
“估计他一个人待在家也挺难捱的吧,腿脚还不方便……都快三月了,横店没有一个剧组开工了的。我都能想象我师哥在家里如何急得团团转了,哎,也不知道之后梅姐还管不管他……”
“他的合约还挂在梅姐底下,”罗骁不动声色地说,“但你说的没错,梅姐确实几乎不管他了,他现在能够做的就是靠自己的人脉极力接触点机会了。”
“哟,你还是挺关注他的嘛~”樊小瑜揶揄道,“刚刚谁说没有他消息的来着?”
“毕竟公司合并之后他就是我公司的艺人了,我当然得稍微了解一下。”
“嘁~”
两个月后,圈内生意逐渐开张,两个人的工作也逐步回到正轨。
罗骁的那部电影暂时没法开机。剧组主创们都在欧洲,现在正是最水深火热的时候,所以大家都只能宅在家里。罗骁会没事和导演交流一下想法,其余时间就看书看剧本,顺便也帮樊小瑜看一看有没有好本子。
而樊小瑜,还是没有怎么走进大众视野。倒不是他不敢,而是最近疫情刚刚缓和,太高调好像不合适。不过他的几个大代言基本上稳住了,去年的舆论风波已经过去,接下来没什么问题的话,他又可以慢慢地在荧幕前活跃起来了。
拍到一半的那部《忆春归》打算在8月底重组剧组。男二换成了田翼,说实话他那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确实比蒋函泽要合适许多,定妆照一发已经迷倒万千少女了。
“真是没想到呀,”田翼在电话里非常感慨地说道,“有朝一日居然能让我抢了流量一哥的角色?真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不是?哈哈哈哈……”
“行了,你低调点,”樊小瑜笑道,“小心我师哥在家里扎你小人……”
“哎哟我可真的好怕怕——不过他也只能做这事儿了吧?他那腿瘸成那样,现在都很难出门了吧?”
是的。蒋函泽在术后恢复的那段时间心情太崩了,没事就发脾气,根本不肯按医生的要求好好复健。再加上疫情袭来,他没人理没人管的,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结果一瞬间变成了孤家寡人,在网上又是网友口诛笔伐的对象……他不仅事业基本玩完儿,就算做回普通人,恐怕走到哪也都有人能把他认出来,能记得他做过多少坑害同门的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