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钢强很少用这种过来人的口吻说话,一次是白川进公司的时候,还有就是现在。
“部长您把自己说的很老一样。”白川笑着道。
付钢强:“你知道我比你大多少吗?”
白川当然知道付钢强多大,他连付钢强的阳历生日和Yin历生日都能倒背如流。
他佯装不知道:“六、七岁?”
付钢强摇摇头:“要是六七岁才好呢,我过年34,你才25,我比你大9岁。”付钢强比量了一个高度道:“我上小学,长这么高的时候,你才刚出生。”
白川笑着摆手:“部长您不能那么比,我上大学的时候,您也就刚参加工作几年。”
“那差距还不大?按辈分,你都得叫我叔叔。”
白川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他穿着高三校服,跨坐在身穿西装的付钢强腿上,低声叫他叔叔。
付钢强不知道白川脑海里正在想象一些能让他瞠目结舌的画面,他还在略有感触的说:“无论认真还是不认真,身心都会消耗的,感情也是一样,好好认识一个姑娘,认认真真对她,比什么都强。”
脑海中想象的画面瞬时就烟消云散了,因为白川看到了付钢强的眼神,他仿佛在意有所指的说着什么。
是在回想他的前妻?
白川不知道付钢强是怎么离婚的,营业部里也没有人知道,就连和付钢强接触最久的王系长也没听说过他离婚的原因。
而在这一刻,白川的内心忽然涌上一阵陌生的酸楚,又酸又痛,让他的心脏一抽一抽的。
这种陌生的情感是什么呢?
思索了片刻,白川才意识到,这种情感叫做嫉妒。
他嫉妒那个他未曾见过的女人。
那个女人曾经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付钢强,可以无所顾忌的和他出双入对,在亲友们的围绕下接受众人的祝福。
她一定搂过这个宽广的后背,抱过他健硕的手臂,亲吻过他的总是皱着的眉头。
光是想象,胸腔里嫉妒的情绪就已经要把他淹没。
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谢谢部长,您的话我会好好考虑。”
白川自认不贪心,哪怕只有一天,这个男人若能用看异性的眼光来看待他,他就会很知足。
飞机逐渐降落,瞬间的气压变幻让白川的耳膜传来胀痛感。
“难受吗?”付钢强察觉到了白川的变化。
白川忍不住皱眉:“耳朵痛。”
付钢强转过身,双手按住他的耳朵,道:“把嘴张开,过一会就好了。”
从白川的角度看过去,就像付钢强环抱住了他一样,耳朵随着付钢强手指的按压变得麻酥酥的,嘴巴张开,耳朵的不适感很快就减轻了。
“好点了?”付钢强问道。
白川皱眉,面不改色的撒谎:“还是痛。”
付钢强:“那就继续张嘴。”
白川乖乖的张嘴,付钢强能清楚的看到他齿序非常整齐的牙齿,上牙还有两颗尖尖的虎牙。
白川一双漂亮的狭长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刚开始对视时还好,几秒钟过后,付钢强觉得哪儿怪怪的,他也说不上来。
错开视线,付钢强放下手,恢复向前看的姿势,对白川说道:“马上要开始落地滑行了,你自己按着耳朵,落地就好了。”
白川轻声“嗯”了下,捂住自己的耳朵看向窗外。
付钢强轻轻搓了搓手指尖,他疑惑的皱眉。
刚才那几秒,他觉得白川长得挺好看是怎么回事?
白川唇红齿白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因为没这么近看过?
飞机落地滑行,逐渐平稳,两人穿上西装和外套,机舱通道直接连通到楼内,在机场里两人还不觉得冷,看窗外,漫天沸沸扬扬的小雪,应该已经连续下了很久,地面上堆积了不薄的雪。
白川和付钢强所居住的城市虽然也会下雪,但很少到可以堆积起来的程度,通常雪花飘下就融化了。
在K国留学的时候,白川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雪,但他也只是站在窗外看了许久,终究没有出去摸一摸。
也许是那天太忙,有课题要做……也许是一个人站在雪地里握雪,他想不出来一点有意思的理由。
付钢强指了指巨大窗户外的冰天雪地道:“看到了吗?你穿这么点一会出去就得成雪糕。”
白川听到就笑了,跟在付钢强的身后往外走。
当白川出了机场大厅,呼啸的寒风吹来,他才真正感受到了付钢强所说的“吹透了”。仿佛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被大风卷到了天上,此时他正赤、裸的站在雪地中一样。
每一个毛孔都在收缩,全身不由自主的打颤,原本就白的脸色更白了,打理的整齐的头发也被风吹的东倒西歪。
K国在零度边缘徘徊的冷,肯本无法与零下十几度的S市相比,一个是冷藏,一个是冷冻。
付钢强注意着白川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