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凉薄的挑起唇角。
五条悟第二天醒来后,怀疑人生的坐在|床|上发呆,直到夏油杰来砸他校舍的门,才回过神来。
夏油杰闯进来,见五条悟还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瞪大了眼睛:“五条大爷,您老人家都不看看时间的吗?赶紧起来!”
五条悟看了夏油杰一眼,垂头继续沉思。
夏油杰咬牙,也没时间搭理五条悟的不对劲,他道:“有个委托指定我们。”
“什么委托?”
“护卫「星浆体」,即天元大人的适应者少女,并抹消。”夏油杰简言意骇。
“哦行。”也不知道听清没听清,五条悟胡乱地点头:“杰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夏油杰:“……”他觉得五条悟有病!
看人出了门,五条悟快速跳|下|床|撤掉|床|单,和换下来的睡衣一起塞进衣柜不易被人看见的一角。
就仿佛隐藏了所有见不得人的遐|想,五条悟倚着衣柜巧克力色的门,捂着爆红的脸,重重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津岛家——
“护卫「星浆体」吗?好无聊的任务。”
太宰治看着悬赏后面的金额,连连咂舌,随后又不感兴趣地转向身后颤颤巍巍发抖的人们。
津岛家的老东西们。
太宰治愣了下,被自己五条式的形容给逗笑了,鸢眸映着惊慌失色的人们,笑眼弯弯:“真是羡慕呢,可以|死|的这么痛快。”
血|ye|溅得四处都是,Jing心打理过的翠绿草坪也被血|ye|侵染成红,不难看出这里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交战。
太宰治踩着|血|ye走去,染上红色的鞋底在地面留下一片印记。
最后一个企图反抗他的人,此刻正躺在地上,面目狰狞,瞳孔失焦。
无聊。
无聊透顶。
太宰治感到无趣地撇了撇嘴,突然升起了回横滨的念头。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一名津岛家的侍卫上前一步,恭敬地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星浆体」死了?”太宰治凉薄的笑了一声,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星浆体」|死|了。
不,天内理子|死|了。
白发少年怀里是一具没有了温度的|尸|体,他环视四周,眼里翻腾的情绪似雪山之巅吹刮的风霜。
在一切失控之际,黑发少年拦住了他。
苍蓝眸底稍稍回温,却仍是空茫一片。
黑发少年的眼底同样也是望不到边际的空洞。
——命运就在此刻发生了转折。
[津岛先生。]
太宰治没想到夏油杰会拿五条悟的手机给他打电话:“五条悟呢?”
夏油杰望了眼喝醉酒开始说胡话的友人,头疼扶额:[他喝醉了。]
天知道五条悟发什么神经,不会喝酒偏要喝,还点名要喝那天太宰治喝过的酒。
太宰治奇怪道:“请问哦,那关我什么事?”
[不,只是……]
只是他无意间翻开五条悟的手机,发现通话记录最近几十条都是打给太宰治的,而且每次通话的时间还都不短。
夏油杰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喝醉后的五条悟比平时更加难缠,太宰治隔着电话都能听见他嘴里念叨的“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他可没耐心听中二病耍酒疯,干脆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有。]夏油杰顿了顿,语气中尽是挣扎:[津岛先生,你认为怎样做才能祓除所有诅咒?]
“哇哦!”太宰治对这个话题提起了点兴趣:“没想到夏油同学也会问我这个问题啊。”
[不就是类似于世界和平的问题吗?]夏油杰有点奇怪的问道。
黑发少年并没有忽略太宰治话语中的“也”字,除了他还有谁问过这个问题?
夏油杰看向五条悟,不等他问出心中疑惑,太宰治已经给出了回答。
“要想世界和平的话——”太宰治拖长了含笑的话音:“让所有人类|死|去不就可以了嘛,没有人类就没有诅咒。”
夏油杰头脑一震,怔在了原地。
“杰?”旁边发酒疯的五条悟忽然平静了下来,唤了声他的名字。
“啊?”夏油杰从头晕眼花中挣脱出来:“怎么了?”
“你在和谁讲电话?”相比较之前的疯批状态,五条悟此刻显得冷静的异常,被酒气微醺过的蓝瞳带着似醉非醉的迷离。
夏油杰下意识想要隐瞒:“没……”
五条悟却抢先一步喊出了那个名字:“……津岛修治。”
若非太宰治听见五条悟叫他了这么一声,他差点就要挂断电话了,他“嗯”了声,也不管五条悟听不听得见。
“真想……捏碎那群烂橘子。”五条悟道。
夏油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