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你可知自己睡了多久?从虚无之地到西域,你睡了足足七日,怎么叫也叫不醒。”
那人的笑意愈发扩散:“燕惊秋再不从生死境醒来,他就真的、彻彻底底的死了。”
说到这儿,这人“啧啧”了一声:“我听说你最不喜欢的人就是他了,这会儿听说他要死了,不该欢天喜地一阵吗?急什么,急着等他死?”
白春生大声的反驳:“谁说我不喜欢他的,我最喜欢的就是他了。”
“这样。”这人又笑了一阵:“你要是早些告诉他,兴许就没这么多事了,可惜,真是可惜。从此你们也要生死相隔,妙哉妙哉。哈哈。”
“你到底是谁?!!”白春生先是一惊,随即立即大声的质问道。
理智上,白春生觉得这人应当就是蓬莱隐士提及的那位叶景行,但此人或许是因为长得与燕惊秋实在太过相像了,白春生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这人笑道:“你慢慢的猜吧。”
白春生咬牙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就是你杀害了蓬莱岛的妙言仙翁、翠微宫的翠霞元君,和寂燎散人、长平道人,还嫁祸于燕惊秋,要他承担下如此多的罪名,如今陷入如此囹圄境地!”
“哈哈。”这人依旧笑道:“没错,就是我,你能奈我何?呵呵。”
“你!”白春生指着这人,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门的另一侧传来了“吱呀”地响动,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和尚走了进来,他先是对着坐于桌边的陌生人行了一礼:“燕家老祖。”
一听这个称呼,白春生十分震惊的看向了这人。
白春生依稀记得燕家老祖燕渐行,是个高瘦Yin郁的老头,身上总有一股浓郁的花香与酒气。
燕渐行起身:“回来倒还算快。”
这老和尚白春生见过,正是这华严寺的主持,他脸上的神情平淡而安详:“我答应过小施主的,你何必要引开我。”
燕渐行提着酒,向外走去:“试试而已。”
老主持说:“那我怎么比得上天下地下唯我独尊的定光君呢。”
“这已经是很过去的事情了。”燕渐行瞧了老主持一眼,他神情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临走前,他不忘纠正白春生一句:“我杀的人确实够多,不过妙言真人并非我所杀,是他自己喝的毒酒。”
“妙言真人与白江寒于千年前曾孕有一女,可惜,于仙魔大战时受了重伤,不治身亡。白江寒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她觉得当时妙言真人其实是可以救的,但他没有救。妙言真人只看了此女一眼,便道缘分已尽,她命如此。两人就此论道一场,从此不欢而散。”
“白江寒原本还有好几年寿命,她偏生要渡劫而亡,就是告诉妙言真人她对这件事至死不忘。”
燕渐行推开门,走了出去。
等燕渐行离去,白春生的心情也久久没有平复,他想过幕后的真凶有很多人,但他唯独没有想过燕渐行。
整个修仙界都知道他时日无多
正是因为他时日无多了。
成尊就能与天地同寿,难怪……
现下也不是让白春生细想这些的时候,他急忙将视线看向了老主持:“主持!你可知道燕惊秋现在身在何处?”
若、若这燕渐行所差只剩下了天道的圆满,燕惊秋也不差多少,只差将他杀了再证道而已,皆是回来的就会是真正的燕惊秋。
老主持道:“他的神魂被困在生死境。”
“不,我不是说这个,哎。”白春生长长的叹息了一句:“我是说失忆的燕惊秋,也就是薄琰,他现在在哪儿?”
这名老主持道:“许是在西漠的南部吧,我听闻今日十大宗门中九大宗门,八大世家,十七界,联合起来,要围剿杀了他。定光君为人放肆了些,但他不喜说假话。”
听到老主持的这番话,白春生感到一阵腿软,整个人都虚弱的往后倒去,直直地坐在了床上。
再度抬起脸来时,白春生满面含泪:“还有能救他的办法吗?”
老主持没有直接回答白春生的这个问题,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种白春生难以看懂的怜悯。
他无故的提起两百年前与白春生会面的事情:“燕惊秋死了不好吗?我记得你从前最不喜他,扬言若他死了,你就是这天骄榜上的第一人。”
白春生用手背抹去一部分眼泪:“从前是我不懂事,我以为……我以为,算了,休要再提了,我现在只想救他。”
白春生说:“他只差最后一步了,假如他爱的当真是我,燕惊秋若是能杀了我,他就能成尊了!”
“没有这样简单的事情。”老主持说:“你可知定光君为何滞留渡劫巅峰近千年,却迟迟不愿晋升?他身上的酒气是蓬莱岛的毒酒,花香是翠微宫能让人沉溺幻境的迷迭花香。长留山的玉俑做到再也放不下,他描摹的鱼虫鸟兽一日比一日的更加逼真,弹奏的琴声笛乐更是天下一绝。可从他亲手逼死挚爱的那天起,定光君就是行尸走rou,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