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外阳光和盛,日头已经很高了,两人拾整好打开房门时,已经到了午饭的点儿。
黄京意耳朵就跟长在了门上似的,听到开门声便赶了过来:“老爷,主夫,老夫人让您起了就过去吃饭。”
“我知道了。”
原是大户人家起居是有下人伺候的,郑江停想着他和楚纤之间多一个人也太麻烦了,昨儿便同黄京意说了别来伺候。
两人往邹筠所在的东厢房去,楚纤走着心里却惴惴的,头一天当儿媳的哪有起来就是去用午食的,传出去实在是惹人笑话,他正想着如何给事情打个圆场时,两人就到了邹筠住的东厢房里。
东厢房虽不如两口子住的正房大,但是也宽敞的很了,邹筠一个人住在大房子里全然不惯,后头便和郑江停商量了一番,将屋子空了一间出来做客厅,寻常日子里一家人就在这边吃饭,若是来了贵客再到正厅里头吃饭。
邹筠见着两口子进来笑眯眯的,连连朝楚纤招手:“快来坐下,饭菜都好了,昨儿你都没吃饭,到现下怕是饿了。”
“今儿原是想给你送点汤粥进去,想着你们俩怕是还在休息便没有打扰了。”
楚纤干笑了一声:“是我起的太迟了,该早些起来奉茶的。”
邹筠乐呵道:“起的晚好啊,娘好抱孙子。”
“娘!”郑江停道:“您逗他做什么。”
“瞧这孩子,夫郎才刚娶进门儿就护着了。”
这当儿黄京意正好端着茶水进来,楚纤连忙去端了茶水,先同邹筠送去:“娘,喝茶。”
虽说小户人家不如大户讲究礼数,但该有的还是有,邹筠接了茶水,便当是见过了儿媳,随后还将准备好的儿媳礼给了楚纤,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顿午饭。
大事过后,少不了收尾的忙碌,不过时下多了黄京意,也就多了个人Cao持,家里摆宴席的锅碗瓢盆都让他清点好送回了饭馆儿里,办事儿很是麻利儿妥当。
这些杂事黄京意联系饭馆儿里的人倒是很快就能处理好,家里有些大事还得他亲自上阵,就好比昨儿婚宴送的礼。
“昨儿收到的礼金物品全都放在库房了。”黄京意将一本明黄色滚金线的簿子交给郑江停:“这是人情簿,老爷可依照上头比对清点。”
郑江停草草翻看了两页:“行,你下去忙。”
楚纤在库房里转悠了一圈,库房就像之前青梧巷的灶房那么大,不算大的空间,里头放的东西屈指可数,倒是显得空间大了。
郑江停把簿子给他,遂又去上锁的柜子里取礼金:“你不是闹腾说饭馆儿里新请了个管账先生自己没事儿嘛,以后家里库房就交给你管,还是管账。”
“你放心交给我?”楚纤道:“不怕我掌管了账目,以后不给你银钱寻侧室。”
郑江停眉心一紧:“侧室?”
“这宅子大了,总要多添些人。”
“胡说八道!”郑江停垮下了脸:“哪有新婚头一日就寻思着给丈夫寻侧室的。”
楚纤面上正经,心头却似开了花儿:“这不是显得我大度些吗。”
“谁要看你大度。”郑江停道:“若是你嫌宅子冷清了,改明儿让黄京意买两个仆子回来任你差遣。以后别在说这般糊涂话了,家里就一个管账的便好,多的我顾不了。”
“好了,我知道了。”
楚纤去拉郑江停的手:“我随口说句打趣话,你倒是还给气上了。”
“罢了,点点账吧。”
婚宴请的人不多,花费小些,人情礼自然也不算多,两人清算了一通,送礼金的占大头,因不少是青梧巷的街坊,多数都是寻着吉祥数字送个几百文,像很是亲近的,如蔡凛送的就多些,一二两的银子,外带鞭炮什么的,这次拢共有五两多的礼金,再者还有些礼品,像是茶啊,布匹啊一类的。
“这里怎么还有一个花瓶,另还有一株人参。都是哪些送的?”
楚纤清点礼品时,瞧着鹤立鸡群的花瓶和人参时难免诧异,以前到底是见过不少世面,虽未曾去买这些东西,但也知价值不算便宜。
郑江停一经比对,顿时了然:“两样都是胡劲鑫送的。”
楚纤惊讶:“是什么人?”
“你还未得机会见着,是城北这边的住户,有过一面之缘,是想来结交的人。等过几日咱们带些礼品再登门拜访。”
如此说来楚纤便有了数,两样东西合算下来得有三四两的数,换做寻常人家定然是送不起的,但城北的老爷那就正常了。
“这些茶无事就拿去喝了,放久了也不好,人参就让黄京意买只乌鸡回来炖了汤,给你和娘补补身体。”
这边清点完账目以后,郑江停算了算,收到的人情礼勉勉强强和摆酒席的花费持平,也算是莫大的安慰了。
如今全家人都搬到了新宅子里来,青梧巷那边一下子就空出了两个住处来,下午些时候郑江停随着楚纤一道过去了一趟,将那边还没有搬过来的东西都给搬过来,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