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一个面貌清秀的男子跑到了郑江停的跟前:“郑师傅,有什么要我做的?”
其实郑江停一个人也能做的下,但既然都给他安排了打杂的,不要白不要。
像张赋这样打杂的,日里什么杂事儿都干,有时候前厅忙不过来还得去前厅里忙,虽是最劳碌的,但薪酬却是最低的,因手里也没个长处,不如前厅的伙计能说会道,又不像后厨的大厨小厨,高低能炒个菜。
郑江停瞧人年纪也不大,便交待了他怎么烧火,给了个轻巧活儿。
今日不再是试菜,食材也不用畏手畏脚的做了,他大方拿了里脊做馅儿,rou质远比昨日的劲道,馅儿多,他便做了一份蒸的荷包里脊,又换了个荷包造型用做炸,两份做好,炸的金黄焦酥,香味四溢,蒸的低调,味道内敛。
张赋瞧着满眼崇拜之意:“郑师傅真厉害。”
“这算得了什么。”
张赋洗干净了手,拿出托盘,小心翼翼的把两道菜端到托盘里,就等着喊上菜。
不一会儿前厅的伙计一声吆喝:“北窗雅间仇公子的菜可上了!”
后厨的杂工便端着托盘,陆续往前厅去,郑江停瞧着热闹,前前后后将近送了二十道菜出去,阵仗好生的大,这一桌酒菜恐怕没个四五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的,难怪管事的都得好生伺候着。
郑江停瞧完稀奇,正准备继续去忙活,张赋却突然来传信儿:“仇公子想要瞧瞧您,管事儿的让您赶紧过去。”
他眉头一锁,他是个厨子,又不是猴子,如何还要前去让人瞧,可人在屋檐下却又不得不低头,纵使心中不愿,他到底还是拾整了一下,随着张赋前去雅间。
富月斋的雅间倒是真不错,面朝江水,一间屋子足有他两间卧房那般大。
这会儿房间里坐了六七个衣着华丽的男子,为首的是个肥头大耳的青年,肥圆的手掌撑在桌上,五根手指头套了三个指环,一个金的,两个镶嵌了翡翠,人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前头的唱台。
郑江停顺着目光看过去,上头埋首抚琴的正是纤哥儿。
廖建章也在房间里作陪,见他进来了也未说话,只静静的立在一头,似是都在认真听琴一般。
郑江停嗤之以鼻,这哪里是在听琴,分明就是垂涎纤哥儿的美貌,他看着台上的人,静默的抚着琴,连头也鲜少抬过两回,眸子中一派冷清。
好半晌,一曲毕,屋里响起掌声,姓仇的率先站了起来,其余人也跟着喝彩:“云容公子的琴声是越发的Jing妙了。”
纤哥儿站起了身,正要同仇永年行戈礼,忽然却扫见了屋里立着的郑江停,不由得眉心一紧。
“来,来,云容快坐,抚琴累了吧,可要喝点酒暖暖身子,歇息歇息。”仇永年殷勤的拉开凳子迎楚纤坐。
“仇少爷,云容今日身体不适,恐怕要拂少爷美意了。”
仇永年眼睛一瞪:“云容公子病了,可有找大夫瞧?本少爷府上的家医医术不错,我这就让人给叫来。”
楚纤冷淡道:“多谢少爷关怀,不过是小伤寒,已经在药堂子里拿药了,无碍。只怕过了病气给仇少爷,少爷切莫离云荣太近。”
“就是病了,想着是云容过的病气,那也是我的荣幸啊!”
仇永年痴痴而笑,竟让人觉得比厨房里的猪头rou还要油腻,言语间就要伸手去拉楚纤。
楚纤眸心一凝,侧身躲过,一阵咳嗽。
郑江停见势头不妙,悄然朝楚纤使了个神色,让他朝自己的放下来。
“诶,云容!”
仇永年紧跟着追上来,郑江停侧身让纤哥儿出去后,横在门口挡住了仇永年的路:“仇少爷,时下正是疫症多发的时节,可得小心着些,我瞧云容公子咳嗽成那样,可别真是……”
胖子见着有人阻了自己的好事儿,扬长了脖子看着美人远去,心里大为不满,可危言耸听下,到底还是止住了步子,但又不能让人觉着贪生怕死,便竖着眉毛骂道:“你是什么东西!”
“仇少爷,这是咱们富月斋的厨子,您方才还说他做的菜不错,想要见见他。”
廖建章见状,赶忙上前打圆场,只怕再不开口场子就得被砸了。
“见什么见,糙老爷们儿又不是小美人儿,看的人烦心,让他滚出去!”
“是,是。”廖建章连连应声,扭头呵了郑江停一句:“出去。”
郑江停顺势便出了雅间,跟着的还有张赋。
两人下了楼,张赋才小心着开口:“郑师傅,你没事吧。”
郑江停轻笑了一声:“能有什么事儿,出来混口饭吃,少不了看人眼色。”
他倒是没什么,只是不知纤哥儿怎样了,他问张赋:“你可知道云容公子待在哪里?”
“在走廊后头最里的房间里,无客时,艺人们都在那边歇着。”
郑江停赶忙找了过去,按照张赋说的,倒确实看见了不少卖艺的姑娘小哥儿,个个花枝招展的,一番转悠,却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