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娘送我的,”萧潜把玉佩轻手轻脚地放到了苏明墨的枕头边,照着她娘说的,补充道,“祖传的。”
反正他睡着了也听不见。
萧潜记得,上一世苏明墨曾言辞闪烁地问他:“王爷,这玉佩上刻的是什么?”
萧潜告诉他是同心结,苏明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提起。
现如今,萧潜想趁早把这玉佩交给苏明墨,免得届时真丢了,那便再找不着了。
“以后你想要什么,问我拿就是了,不用拐弯抹角的,只要我有的,都给你。”
说完他俯身,克制着在苏明墨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转身离开了他的卧房。
萧潜离开后,苏明墨倏然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枕头旁边放着的那枚玉佩,借着月光拿起仔细瞧了瞧。
想起萧潜刚才说是他娘亲送给他的,苏明墨的双颊渐渐爬上了红晕。
那不是王爷之前一直挂在腰上的吗?
他心想,那要好好藏着。
说完他珍惜地下床,将那枚玉佩放进床头的百宝箱里。
过了一会儿,他似是不放心,又爬起来,将那玉佩取出,揣在自己的胸口前,这才躺回到床上,重新闭上了眼睛。
温润的玉佩还残留着一点萧潜身上的温度,从苏明墨的心口传来,让他觉得暖乎乎的。
可千万不能让王爷知道自己一拿到玉佩就高兴地揣着睡觉的事情,苏明墨心想,明天一早一定要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把玉佩放回到百宝箱里。
就这样。
要矜持,要矜持。
苏明墨在心里默默提醒着自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17章
几日后。
苏泊远下朝后匆匆来到宁王府,说是要求见萧潜。
萧潜也刚从宫里回来,听完思贤的通传,他慢吞吞地净脸洗了手,换了身轻便的衣裳,才让思贤将他迎了进来。
一进门,苏泊远便躬身行礼:“王爷。”
萧潜暗笑,这见风使舵的老狐狸,无事不登三宝殿,谁还能不知道他的用意。
萧潜在厅堂的位置上坐下,让思贤给他沏了一壶茶,道:“岳丈大人此行所为何事?”
苏泊远面露焦急地道:“王爷,下官……”
萧潜没等他把话说完,又打断道:“岳丈大人,前两日本王正巧在京城集市上碰到个月季商人,说是来自西域,有一批月季新品种,近几日就开花了。本王瞧着甚是喜欢,就买了回来。本王寻思着,岳丈大人您也会喜欢的。”
说完他抬起头,对思贤道:“思贤,去让人把那几盆月季花搬来给岳丈大人瞧瞧。”
思贤领命去了。
苏泊远被萧潜这么一打岔,只好耐着性子坐下来,等思贤差人把花园里的花一盆盆搬进来。
没想到王府里的花有那么多,苏泊远见他们搬了一盆又一盆,差不多快要把前厅塞满了。
等思贤磨蹭完,萧潜才站起来,拉着苏泊远挨个介绍道:“岳丈快来欣赏一下,这个叫‘四月红’,那个叫‘莺点翠’……说来月季还是我西域的好啊,想不到在京城还能见到如此多品种的西域月季,岳丈大人,您喜欢哪种,告诉本王,本王届时一并差人送到您府上。”
“王爷,”苏泊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欲言又止,“其实下官……”
“哦?”萧潜笑着道,“还是岳丈大人您喜欢喝茶?那几日春猎,父皇倒是赏了我不少好茶,本王这就让思贤去拿来……”
“王爷!不必了不必了!”苏泊远忙道,“下官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萧潜在心里嗤了一声。
先前说要投奔太子,一言不合还甩了子遇一巴掌,现如今真遇上事儿了,想不着太子了,还是要来求他这个子婿。
萧潜是不想遂了他的意,但一想到苏明墨终究还是要叫他一声“父亲”,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坐了下来,对苏泊远道:“那岳丈便说罢。”
苏泊远这才喏喏地把自己的所求说了。
如萧潜所料不假,苏泊远确实还是为了件要紧事。
先前怀尚书怀博恩检举苏泊远贪污受贿,查出来其实是其同僚所为。
这其实从头至尾都是一场Yin谋,怀博恩检举苏泊远是为私仇,后御史台插手,又有了太子党羽横插一脚,最终让苏泊远的同僚替换苏泊远进了牢狱。
萧潜一开始总觉奇怪,怀博恩也是太子一党,他既要坑害苏泊远,为何不让那帮人送佛送到西,将苏泊远一并查办了,还要费那大力气把苏泊远从牢里捞出来。
这时萧潜才明白,除了有御史台挡在前头之外,太子党羽也有把柄不留神落到了苏泊远手里。
御史台是替宣成帝办事的,他们没被太子党羽收买,自然要好好查清楚这件事情。后来太子发觉不对,再这样下去可能会被御史台挖出自己的老底,便立刻推出一个替罪羊,又将苏泊远放出来,甚至最近还想许其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