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辰刚说完这句话,徐稚就挥起一拳,把他打的弯下腰疼的说不出话来。
“你他妈才有病。”徐稚半勾起嘴角,眼眶血红,像一头发狠的兽类,袭击完人转身就要逃走。
霍辰虚弱地扯住他的衣角,用近乎哀求的口气说:“别走。”
两个人僵持在那儿,徐稚的脸冰封着,下意识地去裤袋里摸烟,掏了个空,他不耐烦地去掰开霍辰的手:“求求你让我去买盒烟行吗。”
“徐稚,”霍辰从后面抱住他,额上因疼痛而流出来的冷汗还没有停下,他完全顾不上这些,只怕一松手怀里的人就跑了:“不抽烟好不好?附近有个拳击馆,我们去打拳好不好,或者你打我也行,你看你刚才捶了我一拳就不走了是不是。”
一年多之前S大附属医院的刘泰医生带他去过那个拳击馆,那段时间老刘遭遇了医患纠纷和女朋友出轨双重致命打击,整个人迅速憔悴而暴躁,动不动就和科室里的同事Cao家伙打架,闹得鸡飞狗跳差点被医院开除。
直到有天把无处发泄的愤懑和暴力欲撒在拳击馆的比赛中,生活才慢慢转向正规。霍辰去看过两次,那地方比较正规,没有黑拳,甚至都有小学生在那边请教练学拳击锻炼身体。
徐稚垂下眸,站着没动。
霍辰从他脸上看出一点儿想试试的意思,拉着人就走:“拳击馆在地下,商场里有吃的,先去吃个饭啊。”
他尾音拖的有点长,像在哄孩子,徐稚听着听着脸上总算由冬转春,问:“你以前来过?”
“来过啊,”霍辰得意地说:“S大附近哪个角落里的母猫一窝下了几只猫崽你辰哥都清楚。”
天色在他们跨进商场大门的一刻终于完全黑了,五彩的灯光在两位少年身上笼起一圈光泽,在人来人往的商场人流中十分耀眼。
徐稚在二楼的餐厅里点了个麻辣香锅,就着下饭的红油辣椒闷头吃了碗米饭,有点辣到了的感觉,从肠胃到嗓子都火烧火燎的,刺啦刺啦地隐隐作痛。
霍辰只吃了两口青菜,带辣味的菜一筷子没碰,他皱眉看着徐稚,随手倒了一杯西瓜汁推过去:“你点的重辣?”
他记得徐稚以前沾点微微辣的菜都要猛灌白开水,可以说是一点儿辣都不能吃。
徐稚喝着西瓜汁瞟了他一眼,含含糊糊地说:“重辣才刺激,微微辣什么的吃着没劲。”
“……”霍辰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眸子,不知道能说什么。
徐稚的变化可真大啊,连口味都跟着变了呢,他想。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还是很喜欢你,霍辰又在心里说。
大概是在S大附近的缘故,一进到地下一层的拳击馆,在进门处一眼望过去,多是一对一在跟教练练习拳击的学生,墙上的标语也表明了他们旨在增加反应应急能力、心理抗压能力等等,一句话,人家是很正经很学院派的拳击馆。
徐稚眼睛一亮,带着点儿跃跃欲试的冲动,抢在霍辰前头一步去服务台交钱办卡。
他身后,霍辰略略紧绷的眼神倏尔放松了下,似乎如释重负般呼出口气。
也许徐稚发泄出来就好了,他乐观地想。
拳击馆只向未成年人提供一对一的教练,类似教学或者陪练的项目,一上来的动作根本慢的在徐稚看来就是打太极,他烦躁地对教练说:“来点痛快的。”
后来是怎么激烈起来的徐稚不记得了,只知道耳边响起凛凛的风声,迎面而来的拳如急雨一般,他全身的血ye都冲击到了两条手臂上,眼神如鹰隼般,看到哪儿就一击到哪儿,直到有人吹响比赛暂停的口哨,旋即耳中被雷鸣般的掌声灌满。
“又强又悍又漂亮。”霍辰走过来帮他脱下头盔,看着徐稚被汗水漫过的脸,问:“累吗?”
徐稚甩掉拳击服,脸上有中憋在心底许久的抑郁被冲淡了的轻松,他抓住霍辰的手臂,气息还有些急促地说:“我觉得我现在可以找个地方高效地刷题了。”
很奇怪,前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刚才一下又一下不要命打出去的拳击中被绞碎,被销毁,被从他心里铲除掉,清理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稚:接下来我要心无旁骛地开挂了。
第81章 选拔考试
霍辰在街角的路灯下回过头,乌黑的眸子里倏尔星光升腾,他伸手勾起徐稚的手牵住,风一样向远处跑去:“好,我陪你。”
春日夜晚渐次浓郁的花香漫过鼻腔,淡淡的香甜气味最终席卷了整个肺泡。
宾馆房间的门被拍上的一瞬,徐稚圈着霍辰的肩膀把人摁在门上,抬手在他一侧的脸颊上抚了抚,又拉开距离,很郑重地说:“我没事了。”徐稚似是自嘲地轻笑了下:“徐远破不破产跟我没什么关系,孙晓川就更是了,这么多年我也对得起翟昕,他们我都不在乎了,以后我就只有你了,辰辰。”
没有G市大名鼎鼎的徐远徐大老板家流落在外地又被找回来的徐·富二代·稚了,也没有某县城翟昕改嫁时带着的拖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