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刚报完幕,下面就响起了滚滚的掌声和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热情的礼堂顶都要给掀飞了。
霍辰这颗前浪校草很荡漾,一张帅脸这回不像被人欠二十万了,抚琴之前还给观众举了个躬,左耳上低调小巧的耳钉竟和他通身的气质融和在一处,文雅又有礼貌,还带着少年特有的一丝忧郁,冷清,很王子很不食人间烟火。
崽儿长大了。
底下的女生们心中齐喊。喊完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他左边耳朵上带的耳钉摄走了魂,怎么能对着霍大佬叫“崽儿”呢,好可怕。
回头他还要用满分虐我们呢。
八分音符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晃动、摇摆,霍辰的左手手指不停地走向低音,发出持续的鸣响,带来Yin郁的色调,右手的和弦忽而变的坚定,忽然又全然绽放,像夜晚的情人,发出喃喃的倾诉……
弹琴的少年沉迷在凄清而美丽的月色里,似魂牵梦绕着他的心上人,他的追求……
“霍辰。”
“霍大佬。”
“辰哥。”
……
好听哭了。
霍辰不是第一次在四中的大礼堂里弹奏《月光》,却是第一次极走心地弹奏,一下把下半场的演出带起了个小高chao,非常完美。
班主任杨锦立直接哭了,一个劲儿在那边拿纸巾沾着眼泪笑:“五班的孩子们你们太优秀了,太好了……”
女生们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有情绪,忽然被渲染到了,团团抱在一起:“……”
喊不出应景的口号,只好哭给你们看。
纪大鸣则带着一帮男生们横冲过来,分头拽住徐稚就往空中抛,吓的稚爷骂骂咧咧:“别乱摸你稚爷的腰,敏感懂不懂……”
拖住他腰的男生一个激灵差点撤手把人摔地上,其他男生赶紧松手,狂欢换成了男生之间最傻X的叠叠乐,喊着叫着挤成一团,傻气能把房顶掀翻的那种。
文艺联欢之后,学校食堂免费开放,大师傅特意做了几个私房小菜庆祝他们汇演成功,下足了本。
上午太兴奋,导致下午的室外溜冰倒没什么盼头了,加上女生参与的不多,男生们除了三五个运动狂热分子,其他都懒懒的,去也成,不去也成,吃完饭一堆瘫在走廊里晒太阳。
为了避免麻烦,徐稚在演出结束后就把耳钉取了下来,从食堂出来见霍辰还带着,揪了一把他的耳朵:“上瘾啊你?”
霍辰笑:“嗯,没带过。”
徐稚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那就别摘了。”
霍家也太寒酸了,看把霍辰养的,这也没见过,那也没玩过,可怜。
霍·小可怜·辰:“男朋友真是太好了。”
肯和他一起带耳钉演出节目。
“下午溜冰去吧。”徐稚玩心还没收回来,戳着霍辰的手臂:“要是没人去我们就自己玩。”
“好。”霍辰说。
果然,到了下午,学校包下的一小片溜冰场沥沥淅淅只来了不到百名同学,还是一色的男生,齐刷刷地被着冰刀鞋,装备都很专业。
三个年级的体育老师都来了,还有以郭亚可为代表的其他科目的健身派老师们,阵容不小,他们懵了会儿,大笑:“来的都是热爱冰上运动的孩子,好好带。”
本来预订的溜冰比赛差不多变成了溜冰训练,花滑郑老师变身教练,穿上冰刀鞋就来了冰舞,震撼你全班的那种。
少年们一个个流露出“好酷,我想学。”的眼神,登时围住郑老师,有样学样地伸臂、下腰、抬腿,动作起来。
徐稚底子薄,没法学,于是拉住霍辰:“我想往从这儿溜到前海。”
他比划了一下,大概那么那么远。
霍辰:“我陪你。”
两个少年穿好溜冰鞋,帅气地越滑越远。
冰场只把后海那一片结的最后的冰面围了起来,前海那边,溜过去的人越来越少,只有三三两两的小孩子在跑着玩。
“前面的冰底下有活水,”霍辰停下来:“调头,回去。”
有活水的地方冰面没那么结实,这么冷的鬼天气,万一踩塌了掉进去不好捞。
徐稚顺从地调头,忽然听见离他们二三十米远的一处小孩子们四散奔跑,哭声夹杂着惊慌声:“有人掉冰洞里了,呜呜呜……”
他们一怔,霍辰看见有个小男孩手里拖着跟削尖的铁棍,了然了:熊孩子白天在冰面上凿洞往里面砸石块,夜里又冻住了,但是没冻很厚,白天有人不小心刚好踩上去,塌了。
冰窟窿就在石头砌成的围栏边,霍辰飞快地离开冰面爬到岸上,甩掉冰刀鞋,他趴在地上往下面伸手,正好能摸着水面。
也就是说,只要掉进去的人稍微往上一浮,抓住他的手,就能上来。
眨眼的功夫,里面的人就本能地挣扎着露出个头来。
“原承煜。”徐稚脸色微变。
霍辰也愣住了。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