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鸣白了一眼霍辰:“看看人家徐同学多大方。”
徐稚嘴巴里叼着尺子,含糊不清地说:“霍辰说如果班长大人再问下去,他这回就考全校倒一给五班长长脸,你敢信?”
纪大鸣连连摆手:“别,不敢不敢。”
他落荒而逃。
“你跟他说了什么?”霍辰好奇地问。
徐稚偏头看着他,浑不吝地说:“我说,昨晚把你给睡了。”
霍辰面色不变,默默吞下恶劣意味的玩笑,扔给他两支笔:“走了,去考场了。”
徐稚揣着两支笔,和霍辰一前一后走出教室,在楼下找到五班的考场坐进去,直到第一场语文考完,谁也没再说话。
下午数学考试徐稚稳中求快,挑战了一次手速,在离交卷还有十分钟的时候终于写完了会做的题目。
呼。
感觉不错。
但是最后一道大题仍然空白着,没有一点思路,他连着读了三遍题目,不会,他有些受挫地放弃了。
他望霍辰那边瞟了瞟,那考生双臂盘在桌子上,脸背着太阳,睡的一脸欠揍。
徐稚看着霍辰的睡相,很是发愁。霍大佬这是铁了心要扎根基层了吧,能不能雄起给他闪耀一次,让他也好出去吹嘘一波。
毕竟是自己的男朋友,呸,算……喜欢的人吧。
“同学醒醒,”监考老师走到霍辰的桌子前面敲了敲:“交卷子了。”
他的话音刚落,铃声响了,考试结束。
徐稚交完卷子把霍辰拽到后面,看着睡眼惺忪的男生,他气笑了:“考的很好啊霍大佬。”
霍辰低眉垂目,温顺的看着徐稚眼里跟个受气的小媳妇没两样:“题出的太简单,答案一目了然,做困了。”
徐稚:“……”
好吧,是他想多了,霍大佬根本不需要担心。
“考的怎么样?”霍辰随口一问。
“最后一道大题没做。”徐稚说。
霍辰的眉心微微皱起,他回忆了一下说:“你试试把第二个条件转化一下再代入套公式呢。”
徐稚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忽然豁然开朗,就这么简单,可他就是没转过来弯。
考场上的挫败感忽然被放大了数倍,他沮丧极了。
“找到个智商这么高的男朋友,是不是有种彩票的惊喜。”霍辰浑然不觉地拎了一下徐稚的衣领,把他往食堂的方向带:“走,吃饭去,晚上考英语,题会很变态。”
“艹。”徐稚反应了会儿,霍辰说的“变态”是站在他的水平上看的,他的眼睛忽然有点酸,揉了揉鼻头说:“你跟我混在一起,很辛苦吧。”
考场上对着那么简单的题目还要想着怎么避开正确答案。
徐稚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脚尖:“霍辰,我自卑了。”
霍辰的天赋太高了,而他,自觉已经摸到了天花板。
徐稚一直天真地以为只要够努力就能跟霍辰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但是现在看来,他追不上他了。
被虐的体无完肤。
很想说:咱俩智商差距太大,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他跟霍辰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吊儿郎当,看不出有任何的心思,霍辰没当回事,嬉皮笑脸地说:“要不要辰哥交张白卷给你点自信。”
“别。”徐稚说:“又得轰动全校,算了吧。”
考试期间节奏很快,大部分时间都在闷头考试,他和霍辰也不例外,以至于这种沮丧持续到第二天的最后一门生物考试,徐稚是彻底考不下去了,只涂了个学号就没有再动笔。
徐稚这两天的烦躁也传染给了霍辰,他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生物卷子就扔在一旁,半个小时就交卷离开了考场。
徐稚也跟着交了白卷出来,他冲出教室,在教学楼后面找到霍辰,上去就是一拳:“霍辰你有病吧。”
故意刺激他是吧。
霍辰一声不吭地受着,等徐稚发泄完了,他才说:“我上小学的时候,每天从早晨七点到晚上十点,除了吃饭睡觉,一刻不停,都在补课。”
“没有周末,没有寒暑假,一位又一位的辅导老师盯着我,想偷个懒都不能。”霍辰说:“我在小学毕业的时候已经学完了初中的知识,初中已经学完了高中的课程,高一,我已经上完了大学里的高等数学课。”
徐稚双手抄进裤袋:“大佬就是大佬。”
霍辰抓着他的衣领,沉着声音:“在你转学回来之前,我像学习的机器一样,从来没停下来过。”
回忆童年的时候,除了日复一日的学习,再无其他。
徐稚:“……”
他心中的那些沮丧被霍辰的一席话压下去大半,甚至还在听到霍辰说起自己从前的事情的时候,有点货真价实的心疼他。
“高中之前,除了你,我甚至没有再交过朋友,”霍辰接着说:“除了在学校里跟同学交往,课下,我父母是不允许我联络同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