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设在一条小小的旧马路上。古朴的老楼,两侧是沿街的铺子,都是两层楼的老建筑,楼上住所,楼下是铺子,年复一年的存在。所有铺子都是清一色全敞开的门面,有卖小商品的、卖服饰的、卖吃食、卖全场1.5小商品的……林林总总,透着朴实又不失闲趣的生活味。
此刻正是下午时分,清雨绵绵,街道冷清,铺子里的火鸡或斜依着柜台发呆;或聚作三三两两闲聊八卦;或找个角落闭目安神,都寻了适合自己的作为,各自在Yin雨绵绵里打发时日。
老街禁止机动车进入,石臻便把车停在外面的露天停车场,独自步行前往。雨点落在伞上,噼噼啪啪得响,他想起那次和高飏查案去古镇,想起那天吃过的鸡翅、臭豆腐和nai茶,那天的食物还真让人有点怀念。
目力能及的茶楼,自然花不了几程脚力。停车场外已能看到茶楼的一角,步行也不过百米距离,顷刻便到。
“有点年代。”石臻抬眼看茶楼飞起的翘脚,一座颇为古色古香的老建筑,隐在一条老街之中,依然是全敞开的门面,楼下是大堂,木桌、长条凳一派老旧,楼上有雅座包间,算是贵宾区。
见有客人,伙计便热情地迎上来,石臻报了老老头的名字,伙计便熟络地将他引到楼上包间,送上热茶、热毛巾,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怎么今天约这?”石臻坐下,看一眼对面的老老头,又看一眼桌上的菜,干丝、花生米、水晶烧麦、糖枣……哪样都点了,不像下午茶,像喝早茶。
“我们聊聊。”老老头抬头,表情有点严肃。
“聊什么?”石臻不以为然,喝一口热茶,对菜色点心没兴趣,连筷子都没碰一下。
“听你爸说,他和你妈和高飏碰过面了?” 老老头一脸认真地发问:“还喝过儿媳妇茶了?”
这又唱得哪出?石臻默默骂他爸嘴巴大,顺便默默骂老老头又八卦、又计较。不过他并不想回答,只车开怀问:“晨露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协约一结束,对方就寄了特别件过来,我都收藏好了。” 老老头如实说,忽然感觉话题跑偏,立刻怒道:“这不是重点!我和你聊的不是晨露,是高飏!高飏!高飏!”
“你们不是一起先喝的啤酒吗?”石臻向后避了避,仿佛这样声音就会离自己远点。
“是啊,喝啤酒,吃烧烤!” 老老头眨眨眼,回想一下那天晚上叫宵夜,感觉自己没输,至少还喝过酒,应该比不必儿媳妇茶差吧?
“所以,你没输。”石臻淡淡说。
“嗯……”老老头刚有点想通,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不甘心,于是发小脾气说:“不行,你这样对待老人是不对的。什么时候,约个时间找高飏吃顿饭,我也要正儿八经的喝一口孙媳妇茶,这样才公平。”
“哦。”石臻依旧不以为然:“过会儿他过来,你们吃个够,喝个够。”
“啥?啥?” 老老头一愣,半晌没反应过来。默默沉默几秒,才很迟疑地扫一眼孙子,试探性地问:“你把他叫过来啦?”
“是啊。”石臻早就看穿一切,有了安排:“你无非就是不想输给你儿子。所以我替你把高飏叫来,你们吃顿饭,喝一口茶,这样你和你儿子两个人就扯皮了,就不要再互相非理性较劲了。”
“你这样直接我倒有点不适应了。”老老头挑挑眉,突然神秘兮兮地问:“你们……呵呵……到啥程度了。”
“不知道。”石臻拒绝回答,然后警告老老头:“待会聊归聊,别吓他,麻烦你作为老人稍微庄重一点。”
“切。又不是不认识。”老老头撇撇嘴不服,抬手看表,催问:“几点来?”
“二十分钟吧。”石臻估了个时间随口说。
“你也不去接他。”老老头责备:“万一不认识路,走岔了呢?”
石臻喝茶气定神闲:“有定位,停车场那边就能看见这茶楼,你耐心点吧。”
“也不知道那孩子看上你什么了?”老老头扫一眼石臻。
石臻懒于搭理,只是喝茶,扭头看窗外的风景。雨点子从屋檐落下,紧密相连,在窗前坠了一排珠帘。
“我要不要塞个红包?哎呀这事太突然,我都没准备,早知道就不穿这身衣服出来了。” 老老头在那自顾自激动。
石臻权当没听见、没看见,只是预估值高飏快到了,便叫来服务员,吩咐他去下碗云吞面。
“跟你讲个事。”老老头看石臻懒得和自己聊,只能自己找话题。
“什么?”石臻微抬眉毛问。
“最近和罪案局一位老朋友喝茶,聊到件事。”老老头喝下一口茶,神秘兮兮:“有人在不断调阅异客的储备资料。而且,调阅使用的权限等级还不低,据说是S级的调阅权限。”
“异客那么多人,有什么奇怪的?”石臻不以为然。
“是专门针对涉念师的调阅。”老老头补一句,眼中流露出神秘的色彩:“高飏是不是涉念师?”
“是,不过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