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寰桢对竺安很上心,照顾他的nainai,包揽他的衣食住行,总是送他最好的东西。但他为人霸道、强权,像个毫不讲理的国王。竺安有时去找他,在客厅里一众佣人的各色目光打量下如坐针毡,等到半夜,也不见人回来。但他却要求竺安接到电话后必须要来见他。毕竟高中的考试,补课,比赛,在季寰桢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天平从一开始就是倾斜的,因为两头放着不一样的人生。
他随时对竺安的生活指手画脚,不顾竺安意愿随时插手,不满他和班上男生勾肩搭背,不满他没有严词拒绝同校女生的告白。
但他从来没有注意到,竺安看到他身旁花花草草的眼神,竺安看到他衣服上、甚至身上有别人留下的痕迹时的眼神。对季寰桢来说,逢场作戏做不得数。但他不知道,这些戏扎得竺安多疼。
竺安心中有刺,刺扎在他rou里,伤口不曾愈合,还日益腐烂。分明是同床共枕有情人,心却锁在牢笼里,隔阂渐生,愈行愈远。
季寰桢察觉到竺安的抗拒和疏远,不解之余十分恼怒。他疑神疑鬼叫人监视着竺安,却不曾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在这样毫无信任和平等的交锋中,竺安越来越缄默不语,
最终,季寰桢的满腔怒气都在床笫间宣泄在竺安身上。
林韫看着季寰桢花样百出的手段,看着他那些折磨得人求饶的yIn具,只想动手痛揍季寰桢一顿。他看着满身痕迹的竺安被季寰桢从背后抱在怀里,睁着眼躺在床上,无声地盯着窗外的月亮,只觉得心痛无比。
所有甜蜜的回忆和相处,都成了昨日的镜花水月。
高考前夕,季寰桢差人做了一桌好菜,早早派人守在门口,等竺安模考完立刻将人接回来。
他哄着竺安喝了两碗鸡汤,又不停给他夹菜。吃着吃着又说竺安瘦了,让人备补品给他带回学校去。竺安话虽不多,但吃着东西,听着季寰桢的吩咐,嘴角带上了不明显的笑意。
一旁候着的管家趁气氛不错,试图拍主子的马屁,将竺安夸得如同文曲星转世,又问竺安打算报考哪所大学。
季寰桢听得很高兴,回答说竺安就读本省的某所名牌大学就不错。管家立马附和,说这所大学的商学院质量很高,名师云集,竺安没准大学就能帮季寰桢做事了。两人一唱一和,说得兴高采烈,丝毫没看到竺安的表情越来越冷。
“我要报A大。”
竺安一句话仿佛凛冽的寒风,瞬间吹熄了季寰桢的兴头。
管家呐呐道:“A大也好啊,只是......”
只是离他们的城市很远罢了。
季寰桢立马黑了脸:“为什么要跑这么远?”
竺安说:“我想学生物,A大的生物系很出名。”
季寰桢怒道:“学这个有什么用!你就那么想离开我?”
竺安十分平静,仿佛身边有无形的屏障隔开了季寰桢的怒火。他边吃东西边说:“我喜欢生物。这么久了,你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喜欢有什么用?”
“是没什么用。”竺安面不改色地说,“比不过你带我吃的一顿饭,比不过你送给我的一块表。你说得对,在钱面前,喜欢一文不值。”
季寰桢脸色Yin沉,喘了几口气,压着怒气命令道:“我不准,竺安,留在我身边。”
听完这话,竺安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摔了碗筷,冷笑一声:“你不准?你凭什么不准?养条狗都要去它喜欢的地方遛,你把我当什么?”
季寰桢一怔,急道:“我只是——”
“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季寰桢霍然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像头被激怒的狮子,几步走到竺安身前,盯着他不甘示弱的明亮双眼。
“我是你的谁?”他捏住竺安的下巴,“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是你的谁。”说罢,他一把将竺安扛上了楼。
这是场不带温情、充斥着惩罚意味的性事,竺安越倔,季寰桢就越想逼得他妥协。事后季寰桢将竺安按在床上,冷声道:“你还是不改变主意么?”
竺安腰上和腕上都是骇人的青紫,除了一开始喊出的拒绝和痛呼,他咬着牙再没吐出半个字。
季寰桢怒极反笑:“好,很好。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什么时候送你回去。”说完后,就将浑身赤裸的竺安锁在了房间里。
眼看考试时间一天天临近,竺安最后拉开窗户跳了下去。
后面的回忆开始变得混乱。
季寰桢明显被他那一跳吓了个半死,再也不提报考志愿的事。追来学校后指挥着一堆人鞍前马后,伺候着竺安考完试,就让竺安一直待在他身边,接触他的生意,似乎想以此改变竺安的想法。竺安跟着他,不说学,也不拒绝。看上去两人各退一步,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紧接着就是竺安在书房里找到他和林韫的资料,从高一开始,密密麻麻。最重要的是,这份资料先有林韫,后有他。
他找到季寰桢,发着抖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