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闹剧般的发展,许康飞放下酒杯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是人就会有弱点的。”
“是是是,唉,现在的小年轻不懂得节制,不会爱惜自己的羽毛。”
许康飞不置可否地点头,“不过,谢桥倒还没谈下来。”
“哦?”有人惊奇问,“许总和谢桥看起来是很好的朋友,居然还没谈下来吗?”
“没有,可能嫌弃我是个商人吧。”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浮现笑意,“不过,快了。”
段榆被翻了个面儿抵在墙上,入目是谢桥怒火中烧的双眸。
“……谢桥?”段榆轻轻喊了声。
他眼尾、脸颊片驼红,嘴唇也是红润的,眼中闪着水光,平时不苟言笑的脸上是迷惑的神态,带着说不出来的风情,像潭融化了的春水。
美色之下,谢桥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喉头不由自主吞咽了下。
可、可恶。
这他妈谁忍得住。
但是想到刚才随着段榆出包厢,有几个人蠢蠢欲动想尾随而来,幸好被他摁住了,谢桥又气不打处来。
“自己什么酒量心里没数吗?身边没人跟着,还敢杯接杯的喝,你胆子可真大。知道对我这么凶,别人劝酒就不知道拒绝,做人怎么能这么双标呢,段榆?”
谢桥沉浸在情绪里,说着说着又有点委屈了。
段榆后脑贴在墙上,微微仰头看他作秀样变换的表情。
“关你什么事。”他的语气冷静得不像个醉酒的人,若不是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平时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就模样了。
“你感冒了还敢这么喝酒,你经纪人呢,也不管管你!”
“你听你经纪人的吗?”段榆反问。
谢桥噎了下,只好转移话题,问出这段时间自己心头最大的疑惑:“我真搞不懂你,边说我不值得你喜欢,边又在网上帮我……其实你超级喜欢我吧?”
“关你什么事。”段榆变脸,转身要走。
谢桥:“……”
谢桥捏着他的下巴把他拽回来,仔细打量遍后发现什么都看不出来,狐疑地问:“你到底喝醉了没有?只会说这句话了?”
段榆皱眉,把打开了他的手,再次道:“关你什么事!”
语气正经,吐字清晰。
谢桥:“……”不愧是科班演员,脑子会下线,业务能力却不会。
醉鬼能有什么坏心思呢,谢桥怀着种奇异的被满足的心思,半扶着段榆,“好了好了,你不是要去厕所,我带你去。”
段榆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于是就跟着他走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
谢桥靠在墙边看他洗脸的样子,动作很正常,眼神也很清明,完全看不出来喝醉了,但刚才的行为显然不是平常的段榆会做出来的。
时有些意动。
谁让段榆总是做些自相矛盾的事,还从不解释,谁让他这次不带人在外面喝醉了,被他趁虚而入也没办法。
为了防止套话触到段榆逆鳞,防止第二天被算账,谢桥先随便挑了个话题。
“段榆,今天你做了什么?”
“今天?”段榆愣了下,认真地回忆了遍,然后垂下眼,语速很慢地说,“今天,不开心。”
谢桥正要问哪里不开心,就见他泛着水光的右眼忽然掉下滴泪来。
谢桥人直接傻了,下意识去接,小水滴滑过他指尖留下很轻的触感。
“你,你、你怎么了?”他慌不择路抚上段榆脸颊,温暖干燥的指腹轻轻擦过他眼下,“不是因为碰见我吧?谁惹你不开心了,你是不是被逼着喝酒了?你别不说话啊,你告诉我,我帮你算账!”
然而无论再怎么问,段榆都不肯开口了,那滴眼泪好像是什么开关,把头脑清醒、永远冷静的他唤了回来。
段榆平时不会是话多的人,醉后也不是。
把难过、担忧或是其他这类情绪告诉别人是非常自私的事情,展露自己chaoshiYin暗的内心世界,要聆听者聆听、理解、体谅,同时渴求共情和宽慰,是种软弱又自我的行为。
这世上每个人都负重涉远,人与人之间和平相处已相当不易,怎么再好要求别人更进步,进入那个连自己都觉得不堪的巢xue,怎么再好意思将这凡尘搅乱,搅得尘烟障目。
不到秒,段榆就收拾好心情,挣脱谢桥的束缚。
情绪失控这种事,有过就够了。
“没什么,今天天气不好而已。回去了。”
“???”
原来段榆是这么感性的人吗?
天气不好……也会不开心?
可真……真像个宝宝啊。
谢桥像被打了套组合拳,懵得可以:“你回去干嘛?”
“喝酒,聊工作。”
喝成这样了你还喝?!
谢桥不容置疑地拉住他,堵在段榆面前不让他走,“都喝得左脚绊右脚了还喝,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