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太快了,甚至都还没到城堡,还没等他发现换取血核的阵法,还没等他在城堡里找到吸血鬼皇族的力量源泉……他怎么能这么快就冲破封印!?
冲破之后杀了软软,不去城堡,那他不就得不到力量源泉了吗?不就无法平息吸血鬼和血猎之间的百年战争了吗?那他还算个屁的主角!还收集个毛线的小世界气运啊!?
系统感觉自己的主机都快凉了一片,没想到开局就这么不顺,现下只能默默祈祷着两种意外能中和一下,容越就不对软软同学下杀手了。
然而它没想到的是,容越放在阮宛胸口上的手只是在探测着吸血鬼体内的情况,并且脸色越来越沉。
他探查到的那颗血核已经可以用“衰败”来形容了,怪不得这人身体这么弱,照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弱,连普通十六七岁的少年都不如,直至死亡。
而且刚才还被他一时失控,吸了太多的血……
容越心里烦躁,撤了手,沉默半晌又按上去,掌心的亮光范围扩大,在胸口处形成一个金灿灿的阵法小圆圈,手掌移开后,阵法慢慢融进阮宛的胸口,逐渐消失不见,看不出半点痕迹。
昏睡的阮宛丝毫不知情,但系统看得清清楚楚,那法阵根本不是什么伤害性或者控制性的法阵,只轻柔地覆盖在血核的周围,具有极强的防护力,若是有一天阮宛的血核直接破碎,有这个法阵在里面吊着,估计也还有一丝生机。
它最开始觉得费解,这两人分明在这个世界才相识一天而已,但看着容越这张熟悉的脸,想了片刻,顿时就明白了个中缘由,叹着气匿了。
法阵值进去之后,阮宛大概好受了一些,恢复了点儿力气,瑟缩着身体蜷起膝盖,衣摆微微掀起,圆润的膝盖上露出一点刺目的红痕。
是那会儿摔下马时摔到的。
腿根应该也被马背磨到了,一路上都不太对劲。
容越垂眸看了那处伤痕许久,才缓缓伸出手过去,将衣摆撩开一些,摸出血猎随身携带的白玉香膏,挖了一点抹上去。
这药膏的制作材料珍贵,疗伤效果又比其他的都好,所以普通的猎人是拿不到的,容越倒存了不少,只是这次出来只带了两盒,大概全得交代在这儿了。
吸血鬼的身体有比普通人更强的自愈能力,只是阮宛现在的状况已经比不得正常吸血鬼了,所以身上大大小小的淤伤依旧没散。
他蜷缩着身体,容越难以抹药,索性将人一把捞起来按在怀里,将裙袍卷起来堆在小腹,仔细地在每一处淤伤抹上药膏。
药膏本就带有香味儿,触及皮肤久了就会融成水渗透进去,抹着丝滑水润,容越的手上下游离地上药上久了,都快Jing神错乱地觉得自己真就抱着一块人形香膏了,掌心使点力就能把他揉化。
双腿上完药后,就是上半身了,肩膀倒是没有,只是之前衣衫落下来时,他看到腰腹的位置似乎有一点雪白以外的颜色,撩开一看,果然红了。
还是指印,他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留下的。
“……”
好吧,也扣了一夜,是该留点印子的。
容越认命地圈着腰抹完,等终于将阮宛的衣服重新穿好之后,身上已经又出了一阵汗,后知后觉地发现心跳也蹦跶得飞快,残留着药膏的指尖微颤。
用力握成拳后,迅速地又用披风把人给裹了起来,挪到树旁继续坐着。
事实上阮宛设下的这圈禁制他现在已经可以轻松打破了,但看着这圈微弱的蓝芒,容越竟然感觉自己没有任何想踏出去的想法,就跟真的被套牢了一般。
简直滑稽。
……
睡了好一阵,睁开眼时,阮宛才发现天又黑了。
以前作为一个正常人时,每次醒过来都是暖烘烘的一身,可到了这儿,成了个吸血鬼,每次不管醒不醒,身上却都是冷的,虽说他现在不会真的感觉寒冷冻人,但总觉得少了点安全感,空荡荡的。
他往旁边望了一眼,即使在黑夜中,容越的存在感还是很强,察觉到他的目光,抱臂静静地看了过来:“醒了?”
好家伙!这么气定神闲,看来是喝血喝够了吧!?
阮宛把他的披风往下扯:“赶路赶路!你别想拖时间!血都给你吸了,不要不识好歹啊!”
容越叹气,一醒就赶路,这人就不问问他,昏过去之后他有没有做些什么事吗?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心里不舒服!”阮宛紧了紧衣衫,一心想着回城堡或许可以烧个壁炉暖暖啥的。
容越瞥了眼他的双腿,朝森林的出口抬抬下巴,道:“你的仆从应该很快就来接你了,可以再等等。”
哇!还有仆从!没白来。阮宛眼神晶亮,扶住树干慢慢站起来,却发觉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一些,只是有点虚和晕而已。
他瞥了眼容越,目光从凌厉的眉眼滑落到薄削的唇瓣,蓦地想起对方的嘴唇覆在脖颈上的触感,心里一阵不自在,不小心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