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我的谁?”
“我是你的夫人。”流光身着一身红衣,面上化着十分衬她的妆。
的确美艳不可方物。
言持从来没有否认过流光的美貌,但他也从来都不信这个女人。
“流光,不属于你的,用什么下三滥手段都没用,别以为本座看不出你在想什么。”
流光低笑,“唉,还以为您记不清事了,就会信我的话呢。”
言持面无表情地道,“本座是记不清,并非记不得。”他觉得这个女人是想将他当成傻子来骗。
他对流光没什么感觉,也没什么话想对她说,便挥挥手叫她出去了。
刚刚醒来,言持整个人都是疲乏的,加上心口有些隐隐发痛,他并不想多和旁人说话。明檀知晓他需要休息,也识趣的没有来打扰他。
言持歇息了几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忘记一些东西呢?甚至连记得的,也件件都模糊得很。
奇怪,哪哪儿都奇怪,改天得找明檀问问清楚。
言持倒是真的去问了明檀,可明檀并没有给他一个值得参考的答案,只说是前些天被黑猫撞了胸口,将他胸口的伤撞裂了,然后因为伤势昏迷了几日,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猫儿撞裂了他胸口的伤,那他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言持也问过明檀,明檀也只是平平淡淡地回答他一句:“被小人偷袭所致。”
每一个回答听起来都挺合理,可他听来,却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是因为做什么才会被偷袭?黑猫又为何偏偏往他胸口上撞?若他说的是真的,那只黑猫是否只是普通的黑猫?
仔细推敲过后,便会发现,明檀的回答虽都是合理的,却也都太过单薄,根本不能完全解释清楚。
言持并不想怀疑明檀什么,可有些事情,他也并不能含糊草率了。于是同样的问题,他旁敲侧击问了许多遍,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一样的。
他终于下了定论——明檀有事瞒他。
既然他想瞒着,言持便也不打算继续撬他的嘴了。与明檀相识那么多年,他也知道这人在有些方面倔得很,他不愿意说的,即便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多吐半个字出来。
关于他记忆这个问题,他自会想办法知道一切缘由。
至于别的……
据明檀反映,最近那群老东西好像很不安分。
也不知是他提不动刀了,还是那群老东西真的飘了。
看来还得花些时间来好好整顿整顿才行,否则这些人永远不明白谁才是魔界的君主。
他虽的确对这个位置不太感兴趣,可既然他还坐在这个位置上,那魔界臣民便还是得唯他的命令是从。
.
近来明檀很是满意自家君上的做事态度。
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明檀觉得十分欣慰,也不枉他大费周章做了那么多事。
他对魔族那几位长老已经不满很久了,从前向言持说过几次,对方也没太在意过,便就让这群老东西嚣张了那么些年,这次总算是让言持给收拾服帖了。
只是最近的君上总是想找个镜子照照,这让他非常的苦恼。
言持忘记了不少事,而他死而复生这件事,也自然在他的遗忘范围之内。他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换了一具身体,早就改头换面了。
身板不太一样,他还能说是太Cao劳累瘦了,这要是让他发现脸也不一样了,言持还不定得问他多少事情呢。
他可不想让言持在各种问题答案中猜出任何一点关于那个仙族的事情。
为了让言持没时间想别的,他只得日日都给言持找些事情做,将他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
但有句话叫过犹不及,明檀越是这样,言持便越会觉得他反常,好奇心理便也会越强烈。
白日里言持总是被各种事情拖着抽不开身,但晚上明檀并不能一直跟着他。
忍了那么些时日,言持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被磨光了。
他今日非得找个水塘子照照自己的脸到底有什么不对劲,为何明檀会下令将魔宫的镜子都撤了,且还一点不让他靠近有水的地方,就连洗脸,也是他隔得远远的拧了帕子拿过来让他擦,再不然就直接叫他用清洁术。
这避讳的意思太过明显了,明显得令言持产生了强烈的逆反心。
第43章
月色下的水面波光粼粼,波纹荡开,仿佛是要将映在水中的明月抖碎。
言持蹲在岸边,盯着水面倒映出的那张陌生的脸出神。
难怪明檀要撤掉魔宫里所有的镜子。
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心下不知是个什么感觉。
这张脸不是他的,这个身体也不是他的,那他自己的身体呢?他为何会换了一具身体?
他直觉明檀一定知道原因,可他并不打算问明檀。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