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酒量又不好,还非要喝,醉了便开始耍酒疯,完了第二天起来他还全不记得!
遇见这样的气不气?
言持不知道别人气不气,反正他是快要被顾期雪这酒鬼气炸了!
从认识顾期雪开始,到他的死亡,再到如今,他就鲜少见到清醒的顾期雪。
兴许他们二人当真有解不开的孽缘吧,无论言持在哪儿,都总能莫名遇见醉酒的顾期雪。
顾期雪也像是在他身上下了追踪术一样,不管他怎么躲,对方都能找到他。而一旦让顾期雪找到,那酒鬼就会拉着他,非要跟他打一架不可。
然而醉鬼的招数都没个章法的,提着剑就朝他一顿劈。
好家伙,他自己劈高兴了就把言持的剑一并抢了而后身子一栽,抱着人家就睡死过去。
一旦到了这个时候,言持非但摆脱不了他,还得想办法将这酒鬼搬去客栈。
虽说以前言持有灵力与魔气护体,任他在梦里怎么舞都不会特别受影响,可总是能遇上他,还是挺让人心烦的。
而且顾期雪每次醒来都不记得醉酒后的事,清醒的他对自己的酒品一无所知,还总以为言持是个好人。
每次醒来便是一脸歉疚的表情对着言持,然后诚心诚意地道歉道谢,但下一次醉酒却又重蹈覆辙。
言持在魔界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让顾期雪磨造了千年,竟是被他磨得没了脾气。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看这些酒极不顺眼。
若有机会,他一定将顾期雪这些酒全砸了!
将屋子收拾出来,又将床铺整理好,便已经到了午时。
谷雨同他说了几句话便要与谢让他们一块儿下去,言持连忙喊住他,说道:“师兄,可否劳烦你带我一起下去?”
“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谷雨笑得温和,“走吧,与我们一道乘云下去便是。”
“多谢师兄。”
谢让这时忽然插话:“小师弟不必跟师兄那么客气,自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不过你是实在不好意思,就随便撒个娇给师兄看看吧。”
“……”言持嫌弃地搓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然后挪到了谷雨的另一侧。
谢让:“……”只要我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果不其然,这三人间,最最尴尬的还是谷雨。
他左右看看,尴尬地笑了笑,道:“谢让,别逗小师弟了。”
“不逗小师弟那你让我逗逗?”
谷雨被呛了一下,霎时便红了脸,“谢让!不许胡闹了!”
“知道了。”谢让忽然失去了兴致,咂咂嘴道:“无趣啊。”
谷雨言持双双沉默,他们深知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搭理谢让的,不然这人能继续蹬鼻子上脸。
脚下的云散去时,谷雨还贴心地扶了言持一下。
待他站稳了,谷雨才道:“对了小师弟,一直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言晚秋。”
他话音方才落下,谢让便使折扇挑起他的下巴,“晚秋?果然脸生得美的,名字也美啊。”
言持平生最讨厌轻佻之人,尤其对方还敢调戏自己。他忍无可忍,抬手便握住了那把折扇将其往下一拉,另一手收成掌迅速朝谢让的胸前袭去。
谢让一惊,连忙放开了折扇躲避他的招式。
言持怕被看出端倪,见他闪开便赶紧收了手。
抬手将折扇递回给谢让,言持沉着面色道:“谢师兄,做人当是要自重些才好。”
谢让满口应是,笑着赔罪:“是师兄轻浮了,正好到正午了,要不师兄带你下山去吃顿好的当做赔罪?”
言持眯了眯眼,语气中满是拒绝:“不必了,我怕你将我带花街柳巷里去吃。”
“啧,没想到秋师弟你小小年纪,懂得倒是不少。”
言持不语。
说小,其实也不小了。
这具身体已经十六岁了,寻常人家的儿子到这年纪,有些都当爹了,要说什么都不懂,才是真的奇怪。
说不上是为什么,言持总感觉谢让并非单纯的性子轻浮,反而更多是在试探。
至于是在试探什么,他也能猜个大概。
他如今虽是顾期雪的徒弟,可却是被顾期雪喝醉了以后抓来的,顾期雪自己都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遇见他的,在这些人眼里自然就是来路不明之辈,忘仙山的人不可能不去查他。
原身的身份并不是多隐秘的,他们有心查倒也容易,但因为他不习惯用别人的名字,便是与顾期雪等人都报的自己的字。
名字与身份对不上号,他们有所怀疑也无可厚非。
他倒也不是很在意,能留便留下,不能留离开便是。原本,他也不是很想留在此处,日日与一个酒鬼相处,哪有回魔界躺着让人伺候舒服!
不过,他们不明说,言持自然不会自己多嘴。
不欲与谢让继续东拉西扯,言持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