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开往军事法庭,听证会以非公开的形式在那里召开。
齐连将军让他出席,如果听证会上能压倒萧纵,监察会会第一时间建议由萧靖川临时接手——直接越过魏勉,毕竟那也是个难缠的角色。
萧靖川反思过,只属于他们的二人时光太少,不是萧家这一大家子就是周家那一大家子,不然身边就总有萧指挥官的副官或者周蘅卿的警卫员跟着。
人前周蘅卿很少发表意见,但记忆中如果俩人同时在家住几天,周蘅卿就会说几句自己的私事。
毕竟也没别的话可聊了。
至于萧靖川,三十多岁坐到别人六十岁坐上的位置,他其实基本没有私人时间。
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啊。
只不过一坐上车,他们就习惯性地只聊公事,副官在时偶尔还会活跃一下气氛,找点话题聊:理由是一个人开车要睡着了。
现在副官不在了,萧靖川又习惯性地谈起了正事。
他刚刚跟周蘅卿讲了齐连老将军打的Jing算盘。
当然隐瞒了这帮人挖墙角事,这些年动这个心思的也不是一个两个,萧靖川知道只是没搭理罢了。
“你觉得我是什么态度?”
萧靖川存了心思希望听周蘅卿多说几句话,直接把问题抛回给他。
周蘅卿有点莫名地看了他一眼,说:“冷夏这么多年没露出马脚,这次终于被你抓到把柄,还把一位联邦议员扯进来,廖酊要是倒台,h国区在联邦星也会相应少一个说得上话的,你觉得国区政府会站萧家?”
萧靖川看着马路前方:“错了,是萧家站国区政府那一边。”
周蘅卿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还不算太蠢。
萧靖川默默地瞥了他一眼:“你明明知道偏要说错,为什么要试探我的意思?怕我防着你?”
周蘅卿一怔,随即有些被看穿的生出一丝愠怒:“没有,我怎么知道那么多。”
萧靖川不说话了,俩人之间又冷了下来。
周蘅卿看出他有一丝不快,这段时间萧靖川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说些奇怪的话,比如今天出发前还专程询问他结婚周年纪念日准备怎么过,在不在主星。
——周蘅卿一时竟还想不起纪念日是在哪天,以前又是怎么过的。
他匆匆说了句“没想好”就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
那时候他就觉得萧靖川似乎有些难过。
怎么可能。
周蘅卿自嘲地叫自己清醒点。
大概是副官提醒他了。
周蘅卿翻了一下星历,他们结婚那天是立夏,还有两个月时间。
他心里生出了一丝犹豫。
要不……等到那之后?
周蘅卿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部分时候萧靖川都不知道他想什么。
就比如他知道周蘅卿计划着离婚,可回到主星后却没有任何动作。
财产不转移,上级申请不打。
他怎么离?
萧靖川忍不住想,其实周蘅卿……并没有那么想离婚的,是么?
就像是专程打破他的幻想,也为了打破自己的幻想一样,周蘅卿突然说:“靖川,我出轨了。”
滋啦——!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猛地往前一冲,黑色的越野一个急刹车,在公路上拖出两道长长的狰狞的刹车印!
萧靖川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扭过头来,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怒容:
“你说什么?”
“……”刚才刹得太猛,周蘅卿颈侧被安全带勒出一道浅红的勒痕,他对萧靖川的激烈反应感到有些惊讶,但还是佯装无事地看向窗外,“没什么。”
萧靖川在临城没有处于市中心的房产,因为太拥堵了。临城不是他的大本营,他只是偶尔过来,家里为他置办的几处不动产都在郊外的富人区,安静、打扰的人少。
公路上没几台车,否则就他刚才这一脚刹车踩下去,十有八
九要连环撞。
太危险了。
萧靖川的心脏砰砰地狂跳,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愤怒。他顺手将火熄了,免得一会儿作出什么冲动的举动。
他很少有这么外露的情绪,但是alpha应该很难忍受听到这种消息——其实不管是哪一性别都难以忍受,只是alpha的性格会使得他们更加暴躁罢了。
到底还是太冲动了。
律师说离婚给带来影响最小的方式,就是另一方成为完全过错方。
这是个不错的借口,但最终会使俩人闹得很难看,以后连做朋友都不行。
周蘅卿犹豫了很久,其实今天并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他们马上要参加听证会,联邦议员、监察会、h国区政府、军委、恒华的律师全都要参加,光听这个阵营就知道,这是件很劳心费神的事。
但周蘅卿累了,他对自己这两个月患得患失的状态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