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酣战,在简问溪身上还留有余韵。
简问溪磨磨蹭蹭的起床,牧南北早就敢去化妆,简问溪不想错过恭喜牧南北完成工作,急急忙忙往拍摄场地赶过去。
路上被绊倒了一次,摔在地上,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没由来的,很紧张,很慌乱,甚至能感觉到心脏跳得很快。
胸口鼓噪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这是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能是早上没见到牧老师的缘故,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慌……”简问溪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膝盖很痛,裤子上洇出血迹,手掌上也有擦伤。
浑身上下一直发木,愣怔着找不到主心骨。
他爬起来,坐了一会儿,伤口就不怎么痛了,不能让牧老师知道,今天是拍摄的最后一天了,不能耽误牧老师的拍摄。
衣服有泥污和血迹,可是简问溪莫名有一种不想回去换掉裤子的感觉。
他坐着,却心里更慌了。
裤腿上的血迹万一被牧老师看见了,牧老师是要担心他的。
还是先回去,换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再好好恭喜牧老师杀青。
简问溪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心里还想着,要是昨天摔了,拍瘸子的戏说不定更真实。
平时总能乐观起来的心态,现在却沉甸甸的往下坠,像是心里悬了一块石头。
简问溪年轻力壮,不过是走回来,来回半个小时的时间,膝盖上的伤口已经止血,隐隐有结痂的感觉,但简问溪还是换了一条颜色比较深的裤子。
再次往拍摄地走,远远地看见那边山坡上,一面破损的墙前,高大的男人表情是机械般的木讷,他面对着墙壁。
简问溪靠近,近到他都能看见牧南北凝然的眼神。
“卡!”导演一脸欢天喜地,终于杀青了。
已经是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了,很巧合,全剧的最后一幕,刚好是最后拍摄的。
略微放松的牧南北转过身,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简问溪。
他抬起手,正要对简问溪打招呼。
心头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简问溪想要笑着回应牧老师,但是他刚举起手,眼睁睁看着,那面满是裂纹的墙,轰然倒塌。
简问溪浑身的血ye一瞬间冰凉。
墙上的一块石头落在牧南北的后脑勺上。
顾不上膝盖上的疼痛,简问溪飞奔到牧南北的身边,牧南北已经昏迷。
简问溪不敢晃动他,他抚开牧南北身上的碎石渣,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他眼睁睁看着,仰面躺倒的牧南北,头下流出一小滩血迹。
“牧老师!牧南北。”简问溪惶恐无措的姿态,看得叫人心疼。
“叫救护车,叫直升机!”导演说着,拿手机拨通电话的手都是颤抖的。
这扇墙是危墙,但听村里的老人说,墙已经在这边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几十年都没倒!
简问溪在墙前画了一天的画,墙也没倒!
牧南北站了两分钟,就被墙砸了,还砸了头。
“这可找谁说理。”导演不忍心看着简问溪声音发颤,小小声叫着牧南北的名字,拍拍简问溪的肩膀:“别怕别怕,牧老师吉人天相。”
二十分钟之后,直升机降落在公路上,医护人员带着担架,将牧南北抬上去。
简问溪亦步亦趋。
“他跟着行吗?”医生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有点担心他照顾不好病人,也照顾不好他自己。
导演知道把简问溪留下,简问溪能自己把自己逼疯。
“他行,就让他去吧。”导演拍着简问溪的肩膀对医生说:“我另外还联系了病人的家属,应该很快就能医院,不用担心。”
导演着腿软的简问溪上飞机。
“别担心呀,我这就通知池初五,池初五会通知牧老师的家里人,你冷静点陪着牧老师就行了。”导演拍拍他肩膀,尽量给简问溪宽心。
六神无主的简问溪坐在飞机上,到了医院,看着牧南北检查,似乎他这么大一个人,在房间里左摇右摆,不知道做什么,医生递给他一张单子,叫他去缴费。
他五迷三道的,楼上楼下来回跑,最后还是一个医护人员,见他太可疑了,上前搭话,才知道,他要去缴费。
帮他看了缴费项目,找到缴费窗口,帮着简问溪缴纳检查费。
那是个年轻的小护士,盯着简问溪看了许久,才想起来那个神情狼狈的青年,好像是个明星来着。
但医院这地方,见多了生死离别,小护士倒是很淡定。
顺手帮人,拂衣而去。
简问溪嘴边呐呐着,晕头转向的付钱,拿着单子去找牧南北。
中间差点迷路,回到牧南北的病房时,简问溪呆呆地,他守了两个多小时,池初五终于来了。
医生把牧南北的状况说了,但是简问溪一点都没听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