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他就是那样的人,你别多想。况还有一个词叫做爱屋及乌,皇兄既然这么疼爱你哥,岂有会讨厌你的道理?”
韩清琅素性胆小,最爱多思。
席间周炎宗只顾着帮韩清漾夹菜,跟睿亲王喝酒,几乎连正眼都未瞧他一眼,由不得他不多想。
“可是......”
睿亲王聪颖,两人一路从大晋到大周好几个月,对韩清琅也算有几分了解,只双手拢在袖口里,低声劝道:“我的话难道你也不信了吗?等回头得了空,我便带你去外头逛逛,咱们大周可比你们大晋繁华多了。宫里要是有奴才们不听话了,你只管告诉你哥或者跟我说......”
韩清琅略微放松了些,对着睿亲王道了谢。
睿亲王哼着小曲出了宫。
他一走,身后就传来了抱怨声,“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惯会惺惺作态的,难不成这些人还能把你吃了不成?再一个大冷天的在这风口里说话,是想冻死我吗?”
话音刚落,胳膊上就传来了一阵拧痛。
韩清琅疼的眉头揪起,可也不敢言语,随着引路太监径直去了毓秀宫。
毓秀宫是韩清漾一来大周就住下的宫殿,现在更是被打理的分外奢华好看,饶是过惯了富贵生活的薛玲珑见了都忍不住赞叹了起来。
她扮做侍女随着韩清琅来了大周,一路甭提多憋屈了,有好几次都想临阵脱逃回大晋了,可这一切的委屈在见到繁华的大周都城,巍峨的大周皇宫,以及模样冷峻刚毅的周王后都烟消云散了。
她偷偷打量周炎宗时,脸红心跳的厉害,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在屋内转了一圈,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
“韩清琅啊,韩清琅,你说你们好歹也是从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双生子,怎么差别这么大呢?你看看韩清漾那个妖孽将那周王哄的团团转,再看看你......啧啧......”
她讥笑了一声,自顾的倒了杯茶水喝下。
“我要是你啊,羞也得羞死了,哪里还好意思在这碍人家的眼啊。”
韩清琅垂首立在原地,藏于袖间的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他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薛玲珑最瞧不惯他拱肩缩背的奴才样,不耐烦的摆手道:“你是不是正憋着坏,等明儿去跟你哥哥告状啊?”
韩清琅摇了摇头。
薛玲珑冷哼一声。
“就你这窝囊样,就算借你十万个胆子,谅你也不敢。”
韩清琅没有说话,跟木桩子似的戳在那儿,薛玲珑嫌他碍眼,“滚到里面去,别在我眼前晃悠。”
待到韩清琅走后,她眼珠子一转,对着外头吩咐道。
“来人,准备一碗醒酒汤来。”
......
养心殿。
周炎宗坐在小杌子上给韩清漾洗脚,黄澄澄的铜盆里盛着一双雪白的玉足,待韩清漾洗好之后,他又抓着他的脚腕将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膝头,用巾帕擦干。
韩清漾怕痒,周炎宗的手指一刮到脚心,他便笑着要往回缩。
奈何周炎宗手如铁钳一般,瓷白如玉的脚落在他的掌心里,他轻轻的摩挲了两下,才在韩清漾的嗔视下依依不舍的松开了。
天一冷,殿中便烧了地龙。
韩清漾只着中衣坐在床上,他看了看自己的脚,末了又抱怨似的伸至周炎宗跟前。
“你看为了给你生孩子,我的脚都快肿成馒头了。”
周炎宗再次将他的脚握进了掌心里,低头在脚背上亲了一下。
“辛苦清漾了。”
韩清漾作势揉了揉后腰,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周炎宗自是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只挨着他躺下,将人圈进了怀里。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别以为每次都能管用。况今儿可是你自己个说的要好好谢我的,可不能抵赖......”
韩清漾咯咯的笑着,在他的肩窝处蹭了蹭。
他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腰上,软声道:“周炎宗,我腰酸的厉害,你替我揉揉,好不好?”
周炎宗垂眸看了看他,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只叹息了一声,坐起来身子,认命似的替韩清漾揉着后腰。
“今儿那侍女是何人?”
韩清漾睨了他一眼,“怎么着?陛下瞧上那丫头了?”
周炎宗俯身在他红艳艳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我有你就够了,才不稀罕什么黄毛丫头,只我瞧着那人似乎很不安分,你回头跟你弟弟说一声,让他稍稍防着些。”
韩清漾撇嘴一笑。
“我那个妹妹自小骄纵惯了的,岂是旁人想防就能防得住的。”
妹妹?
闻言,周炎宗便想通了。
“她就是真正的玲珑公主?”说完又泛起了疑惑,“只是她不好好在大晋做她的公主,千里迢迢跑到大周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