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宗不搭理她的反讽,直接一句话将白思思后面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了。
“你......”
白思思只恨不得抄起所有的银针扎在他的背上,可一想到韩清漾会跟她拼命,只不停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许跟病人一般见识。
跟着又想起什么似的,笑的极为畅快。
她拿帕子裹在指头上,戳了戳周炎宗。
“唉,我问你,假如...假如你家清漾......”
周炎宗一个眼风扫了过来,白思思举起包着的指头晃了晃,他一时无言,只沉声道:“清漾也是你叫的?”
她前头不是加了前缀了吗?
你家。
这两这个字他怎么没听见?白思思愈发觉得周炎宗简直是太可恶了。
她改了口,问道:“假如韩清漾可以怀孕生子,你愿意吗?”
“不愿意!”
周炎宗回答的无比干脆。一想到先前破庙里遇到的产妇,即使隔着倒塌的佛像,他还是能听到那痛楚的声音,况都说生孩子是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他可不愿让韩清漾陷入那等危险的境地。
白思思急切的问他。
“为什么不愿?要知道你和清...”她将话又咽了回去,“要知道你和韩清漾长的都还算不错,若是不生个小娃娃,岂不是可惜了?”
她也有她的打算,左右这辈子她是得不到周炎宗或是韩清漾其中的任何一个了。
何不在下一代身上寄托点希望呢?
周炎宗定定的看着她,似是要将白思思那些花花肠子给看穿。
“不生就是不生,你要是想生,自己生去。”
白思思强忍着怒气,待行完针之后连招呼都懒得打,就直接离开了。
刚出了养心殿,就碰见了韩清漾。
韩清漾将人请去了御书房。屋子里放了冰,倒是比外头凉快许多。
“都已经跟你说了无数遍了,你家周炎宗死不了,还非得要问,烦不烦啊。”
白思思心中有火。她好心好意的来帮他们,可韩清漾却拿她当贼似的防着,日日派人跟着不说,就连出宫的自由都没了。
韩清漾亲自将备好的冰盏递了过去。
“白姑娘,我知道你心里头怪我,可是你想想,咱们易地而处,好端端的一个陌生人非得黏在你身边,你心里能不起疑吗?”
冰盏的味道酸甜可口,最是降温解暑。
白思思的怒火消了不少,见韩清漾眼神诚挚,便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索性今儿本姑娘高兴,便都告诉你吧。”
韩清漾支棱起耳朵。
“洗耳恭听。”
白思思想了想,开口道:“我来自西北雪域的天山一派,这一次我偷偷下山是受了我师傅所托,去大晋找回本门丢失多年的灵丹,也顺道去找一位姓韩的故人,帮师傅问她一句话。”
韩?
跟他同姓。韩清漾虽心有疑惑,去没打断她。
白思思继续道:“谁知我到了大晋,才知道这位姓韩的故人早已去世多年,而灵丹也没了,我一路追踪灵丹的下落,直到遇见了你们。”
韩清漾不知所以。
“那这一切跟我有何关系?”
白思思瞪圆了眼睛,惊呼一声。
“这一切怎么跟你没关系了?若是没关系,我何必整日看着你和周炎宗的脸色,还留在这里提他保命。也就是你,若是换了旁人,求我来我还不来呢。”
韩清漾被她给说糊涂了,一脸茫然的望着她。
白思思伸手在他额上轻点了一下。
“说你聪明你也聪明,说你笨你也是真的笨,你好歹是个皇子,戏文和话本没少看吧,怎么连这都不明白呢?我找的故人姓韩,你也姓韩。”
韩清漾依稀有些懂了。
“所以...‘母’债子偿?”
白思思想了想,意思也是这么个意思。
“你的母亲是不是叫韩瑛。”
韩清漾点头。
白思思又自顾的说起了老一辈的故事。
“按照我们天山一派的门规,是不许与外头的人通婚的。可是你母亲却私自下山,并且嫁给了你的晋王,跟着便生下了你和你弟弟。”
母亲早逝,他对母亲的印象极为模糊,只听宫里的老人说过她长的极美,艳冠六宫。
韩清漾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白思思呷了口茶,继续道:“你母亲这一走,可把我师傅害惨了,我师傅自小便与你母亲定了亲,且又有青梅竹马的情谊,且我师傅又是个痴情之人,脑子一根筋也不知转弯,自打你母亲走后,他一生都未婚娶,只收养了我。”
有些话说起来简单,听起来也不觉什么。可细一想便觉沉重无比,他的声音闷闷的问,“那你师傅应该很恨我母亲吧?”
白思思点头。
“恨,怎么不恨啊,我小时候读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