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养心殿,被扔在床上之后,韩清漾定定的看着他,看着看着眼泪就下来了。
周炎宗心里头的怒火,被这眼泪一浇,瞬间就没了。
只将人搂进怀里,细细的吻去了他的眼角的泪珠。
“你整日里说我是一家之主,作为一家之主我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你为我去犯险。你知不知道若是我解咒的唯一条件是让你身中剧毒,那我宁可不解这个血咒。”
韩清漾吸了吸鼻子,依偎在他的心口。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日日看着你这般虚弱是何心情?”他捧着他的脸,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周炎宗,我知道你心疼我,想要给护我周全,可我也想尽力替你撑起一片天,一片属于你和我的天。”
周炎宗一时无言。
半晌后才道:“汪寿已经找出了给我下血咒之人,所以太后在与不在,徐家在与不在都不重要了,我已经吩咐人全城搜查,想必不出三日定会找出此人的。”
韩清漾悬着心的终于落地了,他长长的呼了口气。这些日子他提心吊胆,好几次半夜里被噩梦惊醒,都要伸出手指探一探周炎宗的鼻息,确定无恙后才能入睡。
周炎宗见怀中之人情绪稳定了下来,一双大掌便不老实了起来,在他的腰背间游移了起来。
他覆在他的耳旁轻声道:“左右三两日便能解咒了,清漾便别让我干守着了,你可知这些日子我忍的有多辛苦。”他甚至都觉得他身上大半的症候都是给生生憋出来的。
韩清漾的耳尖发热,脸上登时就浮现出了淡淡的粉色,愈发显得他肌肤娇嫩,如烟似霞般璀璨生辉。
周炎宗握着他的腰,轻轻的摩挲着。
“清漾难道这些日子就不想吗?”
韩清漾只觉一阵口干舌燥,双眸里渐渐染上了迷离之色,他红唇微张,“你现在身子还未痊愈,还得小心着些,万不可太过,只一次......”
......
韩清漾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微微亮。
他的嗓子眼里火辣辣的,嘴巴里还残留着怪怪的味道,他艰难的撑起了身子想要下床去喝点水,谁知刚一有动作,身旁的周炎宗就醒了。
韩清漾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做着无声的控诉。
周炎宗唇角掀了掀,满眼里都是温柔的笑意,他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了韩清漾。
“我可是按照你所说的,只一次。”
他一副无辜的表情,简直是太欠揍了。韩清漾只恨的牙根痒痒,奈何也找不出理由反驳,毕竟他事先说的一次,而周炎宗的确也只要了一次。
只这一次比之往日里都要长些,变着花样的占足了便宜,如今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早知如此他便该多提些条件,比如一次只能小半个时辰?
免得到时候受苦受累的还是他。
韩清漾喝了水,嗓子里舒服了些。
“都怪你。”
他嗔怪着瞧着他,周炎宗笑而不语,接过茶盏放好后,复又上了床。
周炎宗刚进了被窝,韩清漾就跟猫被踩着尾巴似的,警惕的往里头缩了缩,跟他拉开了些距离。
“要不是你事先提了条件,又何至于此。”
韩清漾气呼呼的伸手在他的劲腰上拧了一把,这才作罢。
周炎宗被他孩子气的样子给逗乐了,长臂一伸便将人勾进了怀里,一吻结束后,他哑着嗓音低声道:“清漾若是不解气,再多拧几下就是?”
韩清漾心里一紧,生出了密簇簇的甜意。
天下之大,有无数的男男女女,于这千千万人中,他遇到了周炎宗,这个男人有着健硕颀长的身材,英俊刚毅的面容,他会与他做这世上最亲密的事,用强而有力的臂膀将他护在身后,更视他为他的独一无二。
韩清漾的心里忽的就有了一种除了安定和安心之外的情绪,自豪与得意。
周炎宗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半晌,昳丽的容颜让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等我身上的血咒解开之后,我便昭告天下,封你为孤唯一的皇后。”
韩清漾累极,只囫囵着应了一声。
“只要你能好好的,其他的都随你......”
......
清晨,整个京城拢着一层薄薄的白雾,似是轻纱般将这座尚未醒来的城池装裹成了仙境一般。
徐府的门外围了许多人。
“啧啧......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徐府的人未免也大胆了,竟然敢行刺当今陛下。”
“谁说不是呢?简直是死有余辜。”
“今上可是行伍出身,行事岂是那起子纨绔可比的,徐家仗着先头那位的势,在京中说一不二,可也算是占尽了风光,如今也是该算一算总账了。”
......
徐家在京中多年,仗着有太后撑腰,后又有周朝修作势,行事难免狂悖,一朝倒台,自是有千人来骂万人来唾弃的。
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