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挂着汗珠,鬓边的发紧紧的贴在脸颊上,眼角红红的,眼睛里盛满了水光,瞧着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着实让人心疼。
周炎宗低头亲了亲他,语气温柔的哄着他。
“好,我答应你今晚绝对不会再碰你了。”
只是今晚?
韩清漾心里头百味杂陈,想跟他争论一番,奈何全身上下半丝力气都没了,休息了半晌才道:“周炎宗,你自己看看我身上有多少的伤,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
闻言,周炎宗来了兴致,直接将盖在韩清漾身上的薄被给掀开了。
一具美好的身体便呈现在了眼前。
韩清漾心头一惊,下意识就将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他刚才说这的话只是控诉,并非是想让周炎宗真的检查啊。
周炎宗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只是瞧见韩清漾身上的伤,到底是心虚了。
韩清漾原本皮肤就白,身上稍微有点伤都格外的明显,周炎宗从床头拿了一瓶药酒,“清漾乖,你躺好了,为夫给你擦药。”
韩清漾累极,哪里争得过周炎宗,最后只想着左右都是老夫老妻的,该见过的也都见过了,又有何可害羞的,索性也就认命似的任由周炎宗去了。
周炎宗将药酒倒在掌心里抹匀之后,覆在了他的淤青处,又借着掌心的力道替他轻轻的揉着。
“这膝盖上的伤,是昨夜你跪趴在床褥上,我.......”
韩清漾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还有这腰上的淤青,是我当时掐的太用力了?要怪只能怪清漾的腰着实太细了,我两手都能掐得过来......”
“还有这身后的伤,这可不怪我,是你让我打的......”
韩清漾已经不想再听他回忆往事了,只闭着眼睛装睡。
周炎宗将他身上的伤都抹过膏药后,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之处,才拥着人睡下。
“清漾,你说你是戏文里的那些个妖Jing幻化的吗?否则为何每每到了夜间,我见了你便不能自持,我从前从未对人有过这样的感觉......”
韩清漾见他老实了些,这才睁开了眼睛,低声的抱怨道。
“今日的澡算是白洗了。”
现在他的身上到处都是黏糊糊的。
周炎宗又撑起了身子,“要不我抱你去沐浴吧......”他眼底有着簇簇的火光,吓的韩清漾忙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才将上了药,还是明儿再洗吧。”
周炎宗略微有些失落的躺了回去。
......
隔日。
日上三竿。
戚猛和李壮在议事厅里等了很久也未见周炎宗,他们跟着周炎宗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迟到过,最后左等不来右等也等不到,最终几人猜拳,输者便去请人。
戚猛在帐篷外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犹豫再三后,才小声的问了声。
“九哥?起了吗?”
韩清漾这些日子都快被周炎宗给折腾的散架了,早知如此他便不巴巴的随着他一起回京了,这会子睡的正香,听到外头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只觉吵的慌,他烦躁的翻了个身,拿胳膊肘捣了捣身侧的周炎宗。
“叫你呢?”
说完之后,又猛地惊醒了。他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见周炎宗双眸紧闭,面色发白,心中只咯噔一下,他伸手推了推他,“周炎宗?”
周炎宗只觉头疼的厉害,胡乱的“嗯”了一声。
韩清漾松了口气,拿手贴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又对着外头道:“进来吧。”
戚猛进来了,见韩清漾正起身穿衣裳,吓的他忙背过身去,这要是让他九哥知道了,不得扒了他的皮啊。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韩清漾对着他道:“戚猛,你去让胡盛来一趟,你们将军有些发热。”
戚猛又转过身来,紧走几步走到床前,盯着昏睡中的周炎宗看了又看,嘴巴啧啧称奇道:“我上次见九哥生病还是好几年前呢,这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
对啊,周炎宗的身体一向健朗,怎的好好的就病了呢?
韩清漾面上一热,催促道:“还不赶紧去叫人,另外军中有任何事,你和李壮你们几个商量着办,若是实在拿不定主意再来告诉我。”
戚猛忙不迭的应了是,又出去请军医了。
胡盛来的倒快,给周炎宗把了脉,开了些药。
做完这些之后,韩清漾又拉着他出了帐篷,“胡大夫,你说周炎宗这回的病?”
胡盛不明所以。
“从脉象上来看倒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痊愈。”
韩清漾松了口气,舔了舔唇,又问,“这病因?会不会跟劳累过度有关?”
胡盛没反应过来。
“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