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修在殿中踱步。
“红口白牙的,我可不信......”
话音刚落,一道血箭就浇在了他的脸上,他吓的一跳,只见周炎宗拿着一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口处。
周炎宗强忍着剧痛,掀开了棺材盖,后躺了进去。
“周朝修,你要是敢食言。明日便是你的死期。”
......
“轰隆隆......”
一道银蛇乍现,将半边的天都照亮了,有沉沉的雷声自远方滚滚而来,狂风吹着树枝左右摇摆,似是黑暗里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兽。
如豆般的雨点砸下来的时候,带走了夏日里最后的一丝炎热。
周朝修打开殿门的时候,有凉爽的风迎面扑来。
从此刻开始,他就是大周的新王了。
周炎宗暴毙,他手持诏书,自可以毫不费力的登基了。
韩清漾看到走出来的人是周朝修的时候,他的心“咯噔”一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钳制他的侍卫,跌跌撞撞的朝着殿中跑去。
侍卫们反应过来,正要去抓,只见周朝修抬了抬手。
“随他去吧。”
韩清漾的脚下发软,走在台阶上时一个不注意便滑倒了,他浑身狼狈的爬了起来,走至廊下的时候,看到了殿中的景象,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巨大的悲痛袭来,他似乎连哭都忘了。
周朝修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美人,只要你愿意,孤也可以封你为妃,为贵妃,孤也可以像老九一样疼你爱你。”
韩清漾嫌恶的拨开了他的手。
他扶着门框缓缓的站了起来,被雨水打shi的发紧紧的贴在苍白的面颊上,他一步一步朝着周朝修走了过去,后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我是男人,你也要吗?”
周朝修似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愣了半晌,收回了手,哈哈的笑了起来。
周炎宗啊,周炎宗。
到头来为了个男人放弃了帝位,放弃了性命,值得吗?
韩清漾看着躺在棺材里的男人,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心口微微起伏着。
有冰凉的水滴落在脸上,周炎宗虚弱的掀了掀眼皮。
“别哭,我没事......”
他抬手想要摸一摸韩清漾的脸,可手只微微动了动,却怎么也抬不起来,韩清漾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抓着他的大掌贴在自己的脸上。
“我穿了凤袍,我们也喝了交杯酒,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临了你却想要把我送走,周炎宗,你是个大混蛋。”
周炎宗眼前虚晃着。
“是,我是混蛋。”
韩清漾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可是我早就对这个混蛋动了心,我想要跟他同生共死。”
他扶着棺材的沿,爬进了棺材里,与周炎宗并肩躺着。
棺材很宽敞,韩清漾侧躺在周炎宗的边上,他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又贴在他耳旁道:“我一直想要告诉你的秘密,我是男子!”
周炎宗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嗯!”
韩清漾哽咽着,“那你还愿意要我吗?”
周炎宗闭着眼睛。
“嗯!”
韩清漾又,“你就一点都不生气我骗了你,你就一点都不觉恶心?”
周炎宗的声音有些虚弱,可握着韩清漾的手却十分的用力。
“不生气。我的媳妇这么美,还肯为我去死,这是我周炎宗几世修来的福气,怎么会恶心呢?”
韩清漾亲了亲他的脸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汪寿公公,烦请你盖上吧。我与陛下永不分离。”
汪寿对着一旁的小太监挥了挥手。
沉沉的棺材盖压了下来,最后一抹光消失之后,里头一片昏暗,唯有几个细小的孔洞里透着一束束的光。
外头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棺材被运出来的时候,太后拧着眉头,“就这么让他走了?要不......”
周朝修双手负在身后。
“母后你的担心我都懂,可是周炎宗那些个兄弟你又不是没见过,当年他带兵杀进京的时候,那些个人可都是狠角色,现在既他肯为一个男人去死,我们何不顺水推舟成全了他。况且......”
他举着手里的传位昭书还有玉玺。
“只要我登上了帝位,一切就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了。”
远处朝云公主趴在棺材上哭的声嘶力竭,睿亲王也红着眼圈,尽力的拉着朝云公主,只眼睁睁的看着棺材消失在了宫门外。
车轮滚滚。
棺材里却格外的安静。
也不知行了多久,耳旁似乎传来了炙热的呼吸。
韩清漾察觉出了不对劲,他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奈何棺材里高度不够,撞到了棺材盖上,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