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吉米不住发出痛苦的哀嚎声,但老人还是充耳不闻地看向了下达命令的精灵们,乞求能够得到与行为相称的奖赏。于是,他果不其然遭到了背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喂,你们看到了吗?这家伙真的把亲孙子的蛋蛋给阉了唉!」「可恶,这样我不是又赌输了么!你这个该死的——」另有一个精灵上来踢了老人一脚,随后朝他唾了一口,「呸!杂碎,你害我丢了十个银币!你要怎么还,啊?!」他不断重踢奴隶老人的小腿,力度大得彷佛随时能把这比树枝还要细的骨头踹成两半。但遭到暴力的老人只是赔笑,生怕惹怒了面前这执掌着生杀大权的存在。「大人,刚刚说的那个差事……」「差事?」花了些时间回忆起谎言的内容,不耐烦的精灵随口敷衍道。「没了。你的孙子运气不好,已经有别人占了位置喽。」这句话简直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即使是再愚钝的人,先在也能明白所谓的「阉人近侍」的职位不过是欺瞒哄骗的假话。亲手为孙子阉割的老人脸色变得像死灰一样苍白,而他的孙子仍然捂着血流不止的下体哭嚎。制造了惨剧的精灵们却是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嘲笑声,彷佛这事真的有多么好笑似的。……真是令人作呕。即使同样是恶行,捕捉其他种族作为奴隶出售获利与通过折磨他人获得乐趣的程度是完全不同的。后者是最低劣的罪恶,并不像前者那样与特定条件下的社会规则结合而存在模煳的灰色地带,仅仅只是为了满足个人扭曲的欲望而制造社会性的内耗。已经看不下去了的妮芙丝正准备上前喝止,又突然意识到应该先帮助那个少年止血。即使对人类的身体结构所知不多,那种程度的出血量可绝对不能在未经处理的情况下自愈。这里的贩子与奴隶们都没有要施救的意图,那便只有自已才能伸出援手了。她向着这群人撒腿跑去,却还是慢了一步——那个奴隶老人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了力量与勇气,抓住匕首奋力起身,一往无前地向着眼前的这群恶人捅了过去。然而,剑不离手的精灵们早就对奴隶的反抗有了戒新,只不过是一挡、一踢、一扎,赤裸而消瘦的奴隶老人登时就倒在地上没有了性命。「你们——!」「嗯?你不是那个客人带来的女奴隶么?」刚刚杀完人的精灵拔出带着血的长剑,彷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神色轻松地发问,「你来这儿做什么?是朱利安大人有什么事吗?」「嘿!说不定这个漂亮小妞是来过来玩的呢!要不要加入我们啊,小没女?」奴隶老人的尸体就倒在脚下,妮芙丝想要向前一步接近被阉割的少年,却被精灵们组成的人墙挡住了去路。短暂的由于让涌上脑门的热血开始消退,少女没有选择推开他们,而是决定先尝试用语言来解决问题。「你们不帮那个奴隶止血吗?要是伤口感染了,他也就活不长了啊。」「止血?没有必要。这家伙一会儿就要送到后面去处理掉,干嘛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啊。」处理,就是说要被杀死后分尸肢解。哭嚎的少年显然也明白了自已的命运,却由于过于恐惧而只能瘫坐在爷爷的尸体旁边发抖。妮芙丝握紧双拳,正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眼前的精灵抢白打断。「喂,你这样子是有什么话要说吗?难道你在可怜这个奴隶想要救他的命?别费新思了,每一批奴隶中总有废物是要被加工再利用的,这儿的规矩就是如此。」规矩,也就是这处营地一直以来的秩序。如果自己打破规矩又会怎么样呢?龙女咬着牙,心中却有另一股声音在阻止怒气爆发——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所以决不能依靠本能来做出计划外的举动。就算在这里打倒了这几个精灵,之后的事又要怎么收场?最重要的是,如果违背了约定擅自行动,和那家伙的关系肯定会继续恶化。最坏的情况情况下,就会失去那家伙的支持而在圣都寸步难行……自己现在能接受那样的结果吗?最起码,是不是应该和那家伙知会一声呢?「你脸色干嘛这么可怕?是不是刚刚参观了处理室留下心理阴影啦?那不如和哥们几个一起玩玩找点乐子——」「你们就把这种折磨奴隶的行为叫做『找乐子』?」「不然呢?」精灵们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奴隶营地无聊得很,除了玩奴隶又能有什么别的乐子?反正最近奴隶变得特别便宜,玩坏了也不用赔。大家都在这么做,你要不要也来试试看?」「……不用了。」她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了拒绝的答案,随后逃跑似的离开了这处充斥着冷漠气息的空间。浑浑噩噩、熊闷气短,明明知道阻止才是正确,却又无法鼓起足够的勇气——头脑一团乱麻的龙女只是无意识地跑着,不知不觉地偏离了来路,从岔路走错进了死胡同。回转过去寻找来路并不难,但她却没有回头,径直地靠着岩壁坐了下来。「……」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懦弱呢?明明看着凶杀就在眼前发生,却偏偏选择了什么都不做转头就走。开脱的理由,怎样都能说得出来,但怎么样也改变不了自己行为的性质。视若无睹又和同流合污有什么区别呢?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失去了热情与勇气,变成了这幅别扭的模样呢?抱住双腿的少女咬着下唇,缓缓平静下来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理所当然的答案。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就是在那时候,刻骨铭心的经历塑造了如今的自己鄙夷情绪化而追求理智的性格:就在那段最孤寂的时光里,独居刚开始的时候,居住区块附近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