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顾珩北总是试图占据主导权,哪怕最终他落了下风也都凶狠狠地盯着纪寒川,像是要用眼神生生扳回一局似的。
但是现在他安静地闭着眼睛,那模样甚至是十分乖巧的。
顾珩北细密的睫毛像是他书房里晾在笔架上的那支上好的亳州羊毫,根根纤长分明,在眼睑上铺出扇形的弧度,漆黑的色泽越发衬得他的脸颊皮肤白净胜雪。
顾珩北是非常非常好看的,好看到只是这样看着他,就让纪寒川静脉里的血ye都快速奔流起来,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热。
纪寒川贴上顾珩北的嘴唇,顾珩北的睫毛微颤了颤,仿佛一只被捏住了尾翼的蝴蝶,挣扎着,却未挣脱。
这种近乎脆弱的任他拿捏掌控任他为所欲为的姿态像是一滴热油猝然滴进了纪寒川本就滚沸的心田。
纪寒川猛然扣住顾珩北的后脑,撬开他的牙关。
迷失许久的小船像是终于寻到了苦苦未得的锚,紧紧追随。
顾珩北感觉到自己被纪寒川的手臂牢牢扣在怀里,这种被禁锢被锁定的姿势让他极为不适。
但是纪寒川热切蓬勃的体温和气息都在同一时间透过两人相贴的肌肤传递过来,他的唇齿被很用力地辗压吮吸啃啮。
不是那种毫无章法的,而是步步为营似的,从他的牙关,到舌尖,到上下颚,再更深入的地方,都被纪寒川一点一点蚕食侵占着。
纪寒川像是一个初次进入到别的动物领地的小兽,肆意而欢快地在这片领地里留下属于他的记号。
这个歾接得两个人都错乱了。
前所未有的悸动和热烈,就好像他们所有的皮肤细胞都黏连在了一块,打破一个你,打破一个我,经受烈火淬烧,再重新捏把捏把,然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许久之后他们气喘吁吁地分开,两个人眼中都是天崩地裂般的混乱,又有万千流星划破天际的璀璨。
顾珩北吐出沉沉一口气,郁闷地“Cao”了一声。
他知道要怎么给纪寒川治病了,他他妈的怕是要从纯1退让到0.5了!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对于很多学生来说,那是个很平凡的暑假,他们回到离别了一个学期的家中,惬意地避暑,度假,无忧无虑。
而对于NorMou的成员来说,那两个月所有人在纪寒川的带领下衣不解带,玩儿了命地接项目,交工,再接项目,再交工。
不公与磋磨没有在这群少年身上落下颓靡的痕迹,反而让他们比以前更蓬勃更缜密。
“命运打不垮我们的,终将会被我们征服。”纪寒川这样跟每个人说,少年自信而飞扬,笑容活泼得像是七月梢头那欢快振翅的鸟儿,清亮明净的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和笃定。
校园里的银杏树再一次转黄,落叶在林荫道上铺满厚厚的一层,又一个秋天来到,新的学年徐徐展开。
顾珩北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洒落进来,从窗台到他的床头扯出几条细细的斑驳白线。
现在的天气气温不高,但是他觉得有些热,往身上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蚕丝被外面又罩了一条薄毯。
顾珩北睡觉的规矩不是很好,喜欢露手露脚,以前每天早上醒来手脚都凉丝丝的,现在有纪寒川,总是会随时用毯子给他补上漏缺。
顾珩北坐起来,低头往下看,食指隔着两层裤子戳了戳兴致勃勃的小兄弟:“自己老实点,下去!”
小兄弟当然没那么快老实,摇头晃脑着。
顾珩北蜷起一条腿,一只手肘撑着自己膝盖,懒洋洋地托着腮,有些了无生趣地想,他有一个交往快半年的男朋友,每天浓情蜜意,但是从来没互帮互助过,何其悲哀。
而且拜纪寒川令人发指的生物钟所赐,他们俩连每天早上的尴尬时分都不必相见,如此一想,更是哀上加哀。
顾珩北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都要自力更生了。
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门锁打了个旋,是纪寒川进来了。
“你醒了啊?”纪寒川身上穿着浅绿色的田园围裙,朝气蓬勃得像根吸足了阳光水分的竹子,他高兴地坐了过来。
“怎么想起来做早饭了?”顾珩北抬手在纪寒川汗津津的额头上抹了一把。
纪寒川每天五点半起来,雷打不动跑步半小时,然后会在外面买早餐回来放进锅里温着。
因为顾珩北至少在七八点才起床,就是在家做饭他也赶不上热趟吃。
“今天你不是休息嘛……”纪寒川一把抱住顾珩北,亲昵地在他脸上亲了下,少年清新的气息裹着热烈的汗水扑面而来,“现做现吃。”
顾珩北揉了下他的脸:“你不是又烙鸡蛋饼吧?”
“没有,你不是不爱吃。”
“你做的我爱吃。”
纪寒川笑了,脸贴着顾珩北脖子蹭了蹭:“那我现在就给你烙个!”
他这个时候蹭顾珩北那是就地放火火上浇油,顾珩北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