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禾叹了口气,把情况实话实说:“昨晚大火里被人为掺入了致幻的药物,你……”
“这都过了多久了?我可以出院了。”晏钧的语气很坚定,他支撑着自己勉强地站立起来,动作顿了顿,“再说,那是…温予迟。”
林禾也很着急:“我明白,但是晏队你冷静一下好吗?你还没恢复,到最后万一你们都出了什么事,队里怎么办呢?”
晏钧没有反驳,只是沉声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那是温予迟。”
药物作用没有那么快散去,晏钧依然头疼欲裂,但人的潜能想某些时候一旦被点燃,将能释放出惊人的毅力。
林禾看晏钧往片场里走,便道:“片场我们都搜过了,搜了两遍。”
晏钧:“你还记不记得大火开始之前,发生了件什么事?”屿汐独家。
林禾略微思忖片刻,皱眉:“你是说,阿章不见了?”
“嗯。”晏钧应道,“我们还没来得及找到阿章,大火就开始了,这其中很难没有什么巧合。而且你看大火开始前,石湛说话那种泰然自若的语气,显然他是知道大火即将燃起,然后提前转移了阿章。”
林禾吸了一口气:“但是即使找到阿章,也救不出温予迟啊,难道阿章把温予迟也藏起来了?”
“那倒不是。阿章没有任何理由保护温予迟。”晏钧边说边往王爷住的大殿里走。
“你觉得阿章会在这个里面?”林禾跟进晏钧的步伐,迈入大殿,“上次那个帘布后面的小柜子我们也查过了,没有人在里面的。”
“再查。如果哪里都找不到阿章,他无非就是在柜子里躲着或者在后面小山坡上。你们上次没找到,大概就是因为他那时恰好躲在别的地方。”
晏钧三言两语,已经走到了二楼,再往上一层就是三楼了,林禾却在楼梯转角处拉住了晏钧。
林禾欲言又止片刻,还是道:“晏队,我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但是无论发生什么,我,还有我们整个支队,都会站在你身边的。知道么?”
晏钧没料到林禾会在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句话,一时间还有点难以适应,顿了顿,才应道:“嗯,我知道。”末了,他又转身,侧首低声说,“谢谢。”
三楼自从上次来之后就没有变过,一切还是照旧摆着,包括那片帘布,也没有人去修补或者重新挂起来。小桌子也斜着摆放,露出了小柜子的入口。
晏钧没耽误,立马上前,一把拉开了内凹柜的门。
一双漆黑的眸子在里面闪烁,望着外面,像是没有任何情绪。
晏钧和林禾皆是一怔,一时间不敢确认眼前的是谁。
“你们还是找到这来了?”阿章也稍微愣了愣神,继而看似自然地从内凹里面走出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毫不避讳地注视着面前的两个人,“二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印象中的阿章总是唯唯诺诺,而现在的阿章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温予迟在哪里。”晏钧向前迈了一大步,直勾勾地盯着阿章,手在身侧握得很紧,“他人在哪里?!”仿佛一旦涉及到那人的名字,晏钧就像是被掐住了咽喉,完全无法控制情绪。
然而阿章并没有动。
“说话!”晏钧额上的青筋再次凸起,激起一阵眩晕,他忽地感觉仿佛全身被抽取了力气,没站稳径直向旁边倒下去。
林禾赶忙上前扶住,又转头皱眉问阿章:“你没听见吗?你给我说话!温予迟在哪里?”
阿章被震了一下,仍然摇摇头:“我不知道。”
林禾也有些被激怒了:“我们问你话,你好好回答!”
阿章无所谓地耸肩:“我真的不知道。”
被扶稳之后,晏钧的视线渐趋清晰,他抿唇,努力使意识清明,问:“那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这里让我感到安心。”阿章答道。
不知是意识混沌在作祟还是心里的担忧在作祟,晏钧难以遏制的情绪让他嗓音都在发颤,他上前揪起阿章的衣领,视线里满是火烧一般的愠怒,“我警告你,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耗着!我再问你一次,他…人在哪里?!”
阿章却也不后退:“事到如今,石湛会被判故意纵火罪,他不在我身边了,我也没什么好挂念的了。所以,我什么都无所谓,逼我真的没有什么意思。”
林禾:“阿章,你也知道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那你为什么还不愿意告诉我们温予迟人在哪里?他是否安好??”
晏钧愈发被激怒,他忍不住心底里那股不好的预感,手里的动作越收越紧,几乎要勒到手下之人的脖颈,激得阿章没喘过气,猛地咳嗽了两声。
林禾见状,立马抬手按了按晏钧的手臂,劝道:“晏队……”
但晏钧却丝毫不理会林禾的动作,手上的动作并没有松开,目光也发狂般狠狠地盯着阿章,嗓音近乎歇斯底里:“说!”
阿章轻轻笑了笑,抬眼迎上晏钧的视线,“晏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