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晰看着站在船尾和沈清两两相望的那道挺拔身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经过那一夜他已经明白了,上次是真的错怪了安。
安在次日清醒后只简单解释了他是中了奇毒,每月都会发作一次,伤不了性命却也无法根治。
亲眼目睹后才能体会他口中的轻描淡写有多么惨烈,所以那次才会被自己趁虚而入吗?
他不禁后怕,若当时不是自己在,任何一人都能轻易伤害那种状态下的安。
他却还以为安故意装惨勾引,用可笑的手段博同情,对他……
明白了真相后云晰不但没释然反而更难受了,这算什么?自己单方面的自作多情吗?
船已经驶出岸边很远了,码头上那一抹蓝色的隽秀青年也早已看不清楚影子,安却还在船尾迎风站着,望着码头上的影子。
“真那么舍不得,为什么不干脆留下!”云晰忍不住出言讥讽。
自己可是问过他意见的,他自己不愿意去沈将军府,现在又做什么这副留恋姿态。
安抿唇看他了一眼,默默回了自己船舱。
一拳打进棉花里,得不到片刻回应,云晰气恼地转身,发现洛衣不知何时一直在身旁看着自己。
“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
洛衣没多说什么,跟着他进了船舱歇息。
大船在水面航行了两日,第三日时到达了一处富饶的小镇补给。云晰见这里风景独特、民风奇异,便带着洛衣和随从下了船,在小镇上呆了半日。
云晰对这里的小玩意很感兴趣,买了一堆的特产,还在最大的酒楼带着洛衣美酒佳肴吃了一顿,最后每个随从都抱得满满的,才重新踏上了船。
一日后的深夜,大船在水面缓慢航行着,水浪打在船身上哗哗直响,有节奏地随着水波颠簸荡漾,听得船上的侍卫、船奴直打瞌睡。
月光落在漆黑的水面上,还有透着微光的窗。
四五只小船就着月色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大船,丝毫没惊动打盹的守卫们,长刀在黑暗中发着寒光,黑色的影子一个个灵活地跳上船,朝着早已探听好的位置猫身潜去。
船上最豪华的船舱还亮着微微的烛光,门口一个守卫都没有,里面隐隐有人声。
十几个黑影包围了那间屋子,悄悄朝窗子里看去。
船舱内的两人还没睡,大皇子品着茶在看书,一身白衣的侍宠趴在他腿边撒着娇。
“洛衣”轻轻拉着“大皇子”的衣摆,扬起的小脸巴巴地看着祈求:“大皇子,夜已经深了,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大皇子微皱起眉:“你先睡吧。”侍宠嘟起了嘴,捏着声音撒娇:“人家不嘛,大皇子不抱着,奴睡不着。”
大皇子额角微抽,忍下了不适,放下书吹熄了灯:“走吧。”
黑暗中只能听到那侍宠的轻笑,还有两人突然跌入床铺的声音。
“你!”
“大皇子不要害羞嘛,让奴伺候你更衣。”
“放手。”
“那奴先脱,奴今天洗完擦了玉脂膏,大皇子您闻闻,好闻吗?”
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带着衣襟纠缠的摩擦。
“大皇子,您别离奴那么远啊!”
“云晰~~奴的腰细不细?啊——你弄疼我了……嗯……”
侍宠的声音被什么东西捂住了,闷在嘴里呜呜出不了声。
床上的动静挺大的,配上恃宠的低笑微喘让人脸红,引人遐想……
窗外的黑衣人互相递了个眼色,看来屋里已经渐入佳境了,此刻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众人发出暗号,亮出长刀,从窗口跳入朝着床铺的方向挥刀用力砍下!
“啊——”惨叫声戛然而止,黑暗中传来一阵混乱的打斗声。
守在门外的黑衣人觉得不对劲,连忙破门而入,被迎面而来的刀光砍得节节后退。
兵刃交接的声音不绝于耳,却始终没有再听到大皇子和侍宠的声音,渐渐地他们都觉得不对劲了,擦亮火烛照亮屋子一看!
哪里还有大皇子和侍宠的影子,一屋子全是自己人在打自己人!
知道中计后他们慌忙往外跑,却见整个屋子已经被火把围住了,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侍兵,各个长刀直指他们。
为首的大皇子和侍宠就站在他们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侍宠甩甩一头的装饰和薄如蝉翼的轻纱白衣,冲“大皇子”娇笑:“怎么样?本将军刚刚演的是不是入木三分?有没有心动?”
安末理理被他扯得乱七八糟的衣襟,瞥他一眼不想理他。
从沈清快马加鞭赶到小镇上帮忙偷天换日已经两天,安末已经彻底被他磨的没了脾气。
沈清指挥众人将那十几个黑衣人拿下拷问,习惯性地又将手搭在了安末胳膊上挽住。“我就说他们肯定会半路来截杀吧,果然不出所料,不过还是你聪明,知道用掉包这个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