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末单手压上胸口忍下那股剧痛:“没有,随你怎么想。”
云晰头晕的厉害,干脆坐了下来,指着安末警告:“我来就是告诉你,你求洛衣也没用,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接近他的。”
安末走到门口打开门,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说完了吗,说完就出去。”
云晰揉揉抽痛的额角,“出去?你赶我出去?我为什么要出去,我要审讯你!你说,见到我跑什么?你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
安末忍住气:“我换岗回来睡觉,谁看见你跑了。”
云晰撑着桌面站起来,指着他鼻尖冷笑:“糊弄我?又想耍花招,没用的,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他逼到他面前,嘲弄:“像你这样虚荣的人,只想着拿身子换利益,太卑贱了!告诉你,欲擒故纵没用的,除了让我更厌恶你,半点用都没!”
安末极力压下胸口的怒火,指指门口:“出去!”
云晰脸色变了,这个肮脏的贱奴居然赶自己走?
“让我走?”云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眼神发狠:“你是奴,是我买来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连你的人都是我的!想赶我走?你是太清高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还是太狂妄想要犯上作乱?嗯?”
云晰借着酒劲还想再接着羞辱,一道寒光闪过脖子上突然一凉,让他生生止住了辱骂,面前安末目光冰冷,拿刀的姿势气势惊人。
“出去!”
云晰晃了晃神,酒醒了大半,看看自己脖子上的刀尖,再看看眼光能杀人的安末,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鬼迷心窍地跟了过来。
云晰眼神渐渐变冷了,褪去了刚刚的蛮不讲理,伸手推开安末的剑一声冷哼,留下一个冷漠的眼神拂袖而去……
那身影消失在转角后,安末的身体放松下来,佩刀掉落在地,他扶着桌子慢慢坐下,将头埋进了双臂间,久久没有抬起……
春植节到了,云皇提前两日率众臣子赶往桑丘去祭天祈福。
云晰和太子均在随行之列,洛衣不想与云晰分开片刻,闹了好久,云晰只好也带了他去。
挑选随行人员时,云晰随手指了几人,安末也在其列。众人浩浩荡荡车马排成了长队,从日出走到将近日落才遥遥看到远处层层叠叠的壮观丘田。
洛衣趴在车窗边好奇地往外探头看,外面随从跟着马车一路走着,还有侍卫骑着马在一旁守护。
好久没看过皇宫外的风景了,不止洛衣,连常年不出府的奴仆侍卫们都忍不住一路东张西望,贪恋美景山色。
洛衣羡慕地看着外面安末骑的高大骏马,回头对车内闭目养神的云晰道:“我也好想学骑马,你看安骑马的样子多好看,英武极了!”
云晰慢慢睁开眼,装作漫不经心地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窗外那人深衣白驹,冷漠的侧脸,那么多人里面,只有这一个,只一个背影就轻易撩动心弦。
云晰心中莫名焦躁,眉头不觉皱起。对这个人真的是莫名不喜啊,即使心底知道他并未做过什么坏事,甚至他什么也没有做过,但总忍不住欺负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引诱不了自己,那一夜算不了什么,什么都不算,也不会有所改变!
云晰收回视线:“你想学,到了我教你。”
洛衣开心了,挨过去将头靠在他肩上,仰着脸冲他笑:“真的?说话算数哦。”
云晰收回视线,点点他的鼻子:“什么时候骗过你?明天就教。”
洛衣眼睛闪着光,看着云晰笑得一脸满足,云晰的脸近在咫尺,那么俊逸,那么温柔,洛衣忍不住慢慢靠近,慢慢拉近距离,眼睛盯着他的唇,渴望他唇角的温度,想要他更多的疼爱……
云晰脸上的笑消散了,看着洛衣闭上眼靠近过来,下意识后仰了身子。
眼前这张脸半分未曾改变,让他心软了一世又一世,可现在,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感觉有了距离。
或许人都是犯贱的,越是得不到的就越疯狂执迷,轻易送入怀的反而又总觉得少了一种感觉,那种牵动自己欲罢不能的灵趣。
洛衣等了许久都不见吻落下,好奇地睁开眼,见云晰正直直地看着自己发呆,他恼羞成怒锤他胸口,不依不饶地再次凑了上去,云晰犹豫片刻,低头在那唇上印下淡淡一吻,稍纵即逝,敷衍极了!
第10章 亡国奴10赏识
桑丘是距离京都最近的一处低缓山脉,是皇室历年春植节的固定祭拜之地。
他们要在这里停留五日,除了固定仪式流程的祈福祭拜,还有云皇的试农活动,在桑间农舍感受农耕之乐,文臣陪着附庸风雅,弹词说画;武将们就只能在田间溪边找地方赛马竞技,互相切磋切磋武艺了。皇族所体验的农舍自然和寻常农家不一样,那木屋宅院、篱栏草棚无一不是珍贵檀木雕筑,在袅袅炊烟中如临仙境,连最普通不过的青山绿水都被染上了一丝皇家贵气。
随行人员按照品级领到了各自的宅院,每一处都依山傍水,各处有各处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