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原清越闭上眼睛,“在他救下我以后我便全盘托出,原本我以为师父会放弃我,但他还是将我带回了清峰观。”
宁无忧半天都没有吭一声,过了好半晌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当时因为联姻和父皇闹不愉快,对于此事,身为局外人她并不清楚其中内情。但以她对二哥为人的了解情况,这事实在是难以置信。
宁无忧秀气的眉毛紧蹙,“我想,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而且,按照闻人晓方才所言,她哥的暗卫和千鸟峰一样。皆以鸟的名字命名,一切都是巧合吗?
“我只求能找回我闻人氏的元圣宝图。”
原清越顿了顿才缓缓开口,“当我入清峰观的那一刻,前尘往事,皆成云烟。倘若再见面,襄王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师兄这番话说的异常决绝,冷彻骨髓。唐弈和既明对视一眼,自然听得出来话中的意思。以公主的性子,冲动下定然要找襄王对峙一番,可眼下的情形他们却看得清楚,师兄不想和襄王有牵扯。
灭族之仇,恐怕换做任何人都恨不得饮其血,吞其rou,不共戴天。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如此信赖的人,其中的百般煎熬和苦楚恐怕就只有原清越一个人知晓了。
裴青云和小风顿时愣住,裴青云倒是反应快些,忙道:“公主,先回去吧,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女子还需要我们来安置。”
二人在地牢里救下来的女子,有一些身子染了恶疾,神志不清,便就近安排在城中附近的客栈里,请了郎中。如今估莫着差不多了,是时候去看看她们了。
“好,各位保重,有缘再见!”宁无忧在冷静下来后也没了心思,拱了拱手离开。
看着两人肩并肩的远去,小风打着哈哈和原清越笑眯眯道:“我先去一趟茅房。”
原清越刚想说他‘懒驴上磨屎尿多’,这厮便一溜烟跑了出去,跟一阵风儿似的。
“大哥哥,怎么跑这么急?”宋炀和元元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面翻着花绳,一面瞥见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不禁询问道。
“嘘,我听到了一个秘密。”见状,他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来润喉,半开玩笑道:“如今,我可是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不会要被灭口吧!”
“放心吧,不会的。”宋炀一字一顿安慰。
元元在一旁接过了话茬,调皮道:“顶多会把哥哥你打一顿。”他手上还抱着一只皮毛黑亮的猫,而此刻,小风和他怀中的猫甫一撞上视线,两两对视,脑海中一股莫名的奇异感觉瞬间涌上他心头。
小风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小家伙,这只猫叫什么名字?”
元元摇了摇头,“是刚刚跑进院子里的。”
“兴许是一只小野猫。”小风兴致勃勃的正欲伸手去碰,却被一道声音制止了。
小风还算是个有眼力见的,跑出来留着给几人说话的空间,许是聊完了,只见既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客房中出来的。此时,男人在他身后笑盈盈地道,“小风兄弟当心点,它可不是一只普通的猫。”
小风的手还悬在空中,将落未落,闻言几乎是瞬间便联想到山上那群起尸鬼。
小风立马讪讪的收回了手,震惊之余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膛。事到如今,算不算得上刚出狼窝,又入虎xue,到底跟这些Yin阳八卦、鬼神邪祟,是彻底离不开了。
“我就是觉得他有点熟悉。”小风盯着黑猫那双金色的竖瞳,百思不得其解道。
“或许,你以前和小白见过也说不定。”
既明口中提到‘小白’二字,黑猫便从元元的身上跳了下来,简直优雅的不像话。一道黑影一路扒着衣袍,一溜烟蹿上既明的脖颈,端坐肩头,像个小大人似的。
少年眼睛亮晶晶,“医圣还说了什么吗?”
——
半个时辰前。
“落入藤壶一族的‘血玉’,是出自我手。”
当闲杂人都出了房间,原清越坦然道。
“其实我能猜到一二。”既明含着笑道。
消息甫一传到他的耳朵里,既明直觉不对劲儿且出乎意料。毕竟小道长几乎整日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如若有人得到消息带人来夺玉,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就只能证明这块血玉是假的。
真正见过血玉的人不多,图腾复杂,即便要做出一块假玉,也需要一定时间。
思来想去,这其中似乎只有原清越了。
“谁让藤壶族欺负我师弟了呢!”原清越惨白着一张脸,却笑得蔫坏,“况且,我只不过是略施拙计,是他们太轻信了。”
原清越在湘月村的时候,就亲眼看到过既明脖子上的玉坠,图案奇特,所以他记得非常清楚,只不过没想到会用上。
再后来,有血玉的消息传出,加上原清越有幸见过那玉坠,便想出一条妙计。他放出御虚血玉的消息,以假乱真,藤壶族没有亲眼见过,果不其然上当了。
“上头的图腾还是我托师叔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