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弈咬牙,“一派胡言,你自私的剥夺了他们作为人的权利,还要谈什么极乐!”
“一辈子没有疾病痛苦,只要我想,他们可以一直活下去。”宫倾越说越激动,一身道袍和这张洋洋得意的脸十分违和。
唐弈冷哼一声,“疯言疯语。”
所有被炼制成起尸鬼的人,实则早就变成了一具具行尸走rou,服从命令,才是他们仅剩的价值。宫倾嘴里的世外桃源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罪行的借口罢了。
“别这样,你既是清峰观的,自然知晓能够修行的人是少数,能飞升的则更少。与其守着无妄的执念,倒不如和我联手一同为主人效劳。我相信,我们应该可以成为很好的盟友,一起主宰这天下。”
他的目光落在唐弈的腰牌,以往他所梦寐以求的,时过境迁,想不到就连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清峰观,都被主人安排的计划所卷了进来,实在是让人激动。
青年将长剑横于身前,“抱歉,我对主宰别人性命的事不感兴趣。”
“真是可惜,”宫倾摇了摇头,佯装十分遗憾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做敌人了。”
话毕,他从袖袍取出三清铃,凝视着唐弈状似疯癫道:“去吧,将他撕个粉碎!”
三清铃的铃声甫一响起,符箓揭开,魁梧壮硕的两具尸鬼,缓缓的睁开眼睛。
宫倾挑眉,满意的勾起嘴角,“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得意之作,本想献给主人先过目一番的,既然你找上门来,我宫倾便让你亲眼看到这天子脚下遍布起尸鬼。”
“既是如此,须先问过我手中的长剑。”
通天剑凝聚了汹涌的真气,他不想和尸鬼纠缠不休,长剑一送,剑气登时在一具尸鬼的身上炸开。一时间白衣翻飞,碎石四溅,惊起一地烟尘。连站在一旁观战的宫倾都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
三尺长剑的确不容小觑,可惜空有一身武艺无法阻止尸鬼,宫倾目光移向一旁几乎是毫发无伤的起尸鬼,笑意渐深。
“太迟了。”宫倾拉长尾音,绕到后头将其余尸鬼的符箓揭下,“看你还能撑多久。”
两具身形颇为庞大的尸鬼,可是宫倾翻遍了古籍,杀了数人,才研究出的心血。只要三清铃一响,命令下达,即便是被人砍下头颅打倒在地,依然可以重新站身起来拾起头颅,顽强的继续进攻着。
一遍一遍,将人消耗到筋疲力尽为止。
烟尘过去,唐弈睁着纵目天眼,但是却不似往常一般赤红,反倒是像无法消散的玄色浓雾,漆黑如墨。就在此刻,纵目以一种怜悯天下苍生的神态注视着他。
宫倾在难以置信的同时,又平白的泛起一股怒意涌上心头,眼底的杀意顿显。归根究底,宫倾生平最厌恶旁的人用怜悯的目光来看向他,他才不是可怜人。
“先将他的身体撕个粉碎,然后把山下的村民杀光,一个不留。”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出残忍的话,话音刚落,宫倾看着远处的战局用力摇着手中的三清铃。
在不间断的铃声作用下,催动着一具具尸鬼向唐弈进攻着。他见招拆招,不断的消耗真气,反身躲避,只是唐弈的心里头却清楚得很,双拳终究难敌四手。
大块头起尸鬼可不好对付,和一般蹦蹦跳跳的尸鬼还不同,别看他们身形的魁梧但动作灵活,并不笨拙。尤其是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可以说和少林门派的绝学金钟罩铁布衫有异曲同工之妙。
黑底红字的符箓贴于剑身,夹杂真气的气流直奔尸鬼袭去,同时轻启唇齿,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符咒,只是唐弈每吐出一个字,他的脸色就愈显苍白一分。
“修行之人真气至纯至阳,而你竟然还妄图修鬼道,两者相克,只会引来反噬。”
宫倾震惊之余,也不得不大为佩服他。原因无他,只因为两者相克,修炼起来自然非常耗费心血,还需克制心神,否则一不小心便会走火入魔,得不偿失。
四具起尸鬼将人围在中间,唐弈甚至来不及停下歇息片刻,连忙躲过从身后袭击过来的拳头,长剑一挡,宫倾只见他额前rou眼可见的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见他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适才一脸玩味地走上前,宫倾道:“Yin阳相克,你应该能感觉得到内里反噬你的五脏六腑。”
“眼下,你是不是很后悔,后悔为什么选择和我宫倾做敌人,后悔你自以为是偏偏选择了一条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路。”
“道不同,不相为谋。”冷笑一声,唐弈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绕到他身后给了他一掌,“即使知道不可能成功,再来一万次,我依然会赌上一切选择这条路。”
宫倾心里头一阵惶恐万分,虽然反应过来反手迎上这一掌,不料被唐弈这汇聚了全身真气于一掌的狠辣招式直接逼退至数十步外,手臂一麻,喷出一口鲜血。
宫倾拼了命才堪堪稳身形,瞥了一眼嘴角溢出鲜血的唐弈,冷哼一声,“真是一块硬骨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一剑斩九天
硬生生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