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弈语气冷淡,“无碍。”
宁无劫狐疑地看他一眼,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抵触情绪便收回手,意味深长地笑笑。
“既然道长身体不适,不如择日再继续。”
温羽上前将棋具悉心收好。
待到宁无劫被扶上马车,唐弈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子,低声道:“可以了,出来吧!”
白光一闪,既明已经站在了他身旁。
“我担心你,便过来看看。”
既明说得言真意。
唐弈不由得有几分动摇,和既明探出头去打量茶馆前的马车,几位仆役守在一旁。
只见温羽在指使下人将东西放进马车里。
“我瞧着他有几分眼熟。”唐弈不自觉道。
既明便顺着方向望过去,“细瞧身形和你师兄倒有几分相像。”一语惊醒了梦中人。
闻言,青年不由得茅塞顿开。
“我就说嘛,总感觉有几分眼熟。”唐弈兴致勃勃地看了两眼,一张脸就垮了下来。
“仔细一看就一点不像了。”唐弈摇摇头。
“因为我师兄心气高得很,定然不会像这般卑躬屈膝的伺候人。再者说,就眼睛跟我师兄有三分像,其他的,我看他和师兄再无半点相似之处了。”青年收回了目光。
男人见他嘴上滔滔不绝,心念一动突然捏住他一开一合的嘴,将人捏成了鸭子状。
“如果我听得没有差错,我记得你说过他十八左右拜入师门。”既明终于回想起来。
“明明比你晚入师门,怎么成了你师兄。”
唐弈张了张嘴巴,“说来话长了。”
——
他五岁被师父带了回来,年岁太小并没有和一般的弟子一样,两三人住在一间房。
而是单独住在师父院内。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是天生纯阳体。”柳忘情经常叮嘱他。
彼时,唐弈不明白师父的心思,后来听说以前是有过纯阳体的,不过修为低了点。
只是在被人发现后便被囚禁了起来。
最后的下场不得而知。
第八个年头,原清越来到了清峰观。
师父在夜里突然叫醒他,引着唐弈去密室里头见了一位伤者,是他和师兄的初见。
那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一身焦味,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浑身没几块好地方。
他渗出的鲜血将床铺都洇染的差不多了。
唐弈心里头一惊,“师父,他快不行了!”
“我给他服下了续命丸,如今只能靠灵药来吊着他的一条命。”柳忘情摇着头叹息。
“师父,用我的血可以救他。”
“不可以。”柳忘情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唐弈眨巴着眼睛,“大哥哥会死的。”
“你救他,你会很痛苦。”
纯阳体鲜血的恢复效果,其实和他们自身修为是直接挂钩的,修为越高恢复越好。
他到底做不到见死不救,恳求师父让他放血喂养了一月有余,还服下了不少灵药。
原清越终于苏醒了。
只是醒来以后一脸茫然,低垂着头就开始无声的落下两行泪,眼眶通红的看着他。
“大哥哥,是谁害你成这样?”小唐弈义愤愤的对着空气挥拳,“我帮你教训坏人!”
“醒了就好,还能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吗?”
柳忘情将药罐放到桌上,坐在床边观察着他的脸色,悉心询问,一大一小盯着他。
少年人吸了吸鼻子,下意识摇了摇脑袋。
“没关系,你若愿意便入我门下为徒,我会教你一些保命的本领。”
“我愿意。”少年十分认真地说。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会报答您的。”
柳忘情摇了摇头,“是他用鲜血救的你。”
少年人方才看向小唐弈,十几岁的孩子用稚嫩的话语夸奖他,“大哥哥,好好看!”
少年脸上的伤势还未愈,却依稀能看出眉眼很Jing致,凤眸狭长,定是个美人坯子。
“观里突然冒出一个弟子,不好解释,你刚好比紫霄大五岁左右,就让他喊你师兄。”
柳忘情想的却是格外周到。
“对外,我会宣称紫霄是关门弟子,而你入我门下后因病修养,大病初愈才见人。”
一来,防止害他的人找上门,二来,虽然说是将辈分打乱了,但对内却很好交代。
少年人点了点头,“弟子遵命。”
“你既然忘了你的名字,为师仔细想了想便赐你‘清越’一名吧,取风采清越之意。”
“至于姓氏你自己看着办。”柳忘情说道。
“就姓原吧,原清越,多谢师父赐名。”
小唐弈笑眯眯道:“清越,清越好听!”
小孩儿蹦蹦跳跳的时候,少年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