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害过人,只是变成了鬼。”看到他真的翻要身离开了,小姑娘一脸不安,眼泪汪汪地朝他喊。
“我知道,”既明脚下的动作顿了顿,一双淡漠的眼里难得多了几分柔情,柔声地说:“因为我也是鬼。”
——
“没想到他们已经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施晴听完后气不打一出来,她一想起来当初同意王家贵的入赘就非常后悔,没想到竟还连累了孩子。
唐弈摸了摸下巴,“王家贵,其实是上门女婿?”
“我爹娘手上有十二间铺子,其中悦来酒楼也是我爹娘辛辛苦苦做大的生意,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
施晴微微一叹,“我对经商是一窍不通,爹娘怕交给我做不好,给我招了上门女婿,他就是王家贵。”
唐弈和既明相视一眼,这也难怪施宁会姓施。
“既是入赘,他怎么还纳了妾?”这一点上,唐弈可是左思右想却十分想不通,入赘的人可没资格纳妾。
“她原来是府上的一个丫鬟,王家贵早就和她苟合到了一起,我却蒙在鼓里。直到宁儿出生才知晓。”
施晴回想起来就觉得恶心,“后来,她告诉我她的肚子里其实已经怀了孩子,哭着求我不要赶她走。”
“所以,你让王家贵纳她为妾。”既明长舒一口气。
“是,”施晴点点头,“如果不将她收入房中,徐娆和她的孩子依然会没名没分,一辈子都被人瞧不起。”
“我承认,我当时动了恻隐之心,犯了个大错误。”
“施夫人菩萨心肠,没必要太过自责。”唐弈见施晴柳叶眉紧蹙,悔不当初的模样,忍不住轻声开解道。
“后来,我发现我又害喜了,我知道我的第二个孩子就要出生了,我还沉浸在喜悦中,殊不知我的贴身丫鬟小玉早就被徐氏收买了。”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提到小玉的时候让唐弈和既明心里都一惊。
难怪问起小玉推说不知,没想到竟还有这层关系。
“她在我的保胎药里下了毒,慢性的毒药喝上几次不会立刻毙命,长此以往,只待毒发就一命呜呼。”
施晴长叹了一声,脸上苦闷沉郁。
唐弈听完,五指紧攥成拳头,所以,王家贵和徐氏在暗地里早就筹划好一切,而且在事成后焚尸灭迹。
“我想要找回我的尸身,带着我的孩子去投胎。”
施晴的眼里变得黯淡无光,“只是,一想到接下来他们还要对我的宁儿下手,甚至对我的爹娘下手。”
“我心里头就怨就恨啊,恨不得冲过去杀死她们!”
“施夫人,你先冷静一下,在今夜子时前,你不可对王家贵,徐氏、和玉三人动手。”唐弈立即提醒她。
见施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唐弈没有明说只是用手指向下指了指地上,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施晴的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吾儿年幼,方才无意冲撞了道长,我代他赔罪,还望道长能原宥海涵。”
“无碍的,”唐弈爽朗地一笑,解释说,“我常年浸泡药浴沾染了一身红情药香,他才会突然变得烦躁。”
红情在民间是种常见药材,将它磨成粉末状可以制成止血伤药,物美价廉,但鬼魂却十分讨厌红情。
只是此药材气味很淡,寻常人很难闻得出来。
施晴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看向他们的目光里还带着几分惶惶不安和纠结,既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施夫人,你放心,”既明坦荡地笑笑,“施宁姑娘虽然年岁不大却是个聪明的,我们定会从旁协助她。”
女子便展露笑颜,当即要下跪道谢,随即把唐弈吓得瞪大眼睛,嚷嚷着会折寿,施晴这才笑着作罢了。
至此,一切终于拨云见日。
☆、Yin谋
二人顺路往柴房走去,远远就听到有争执声。
唐弈脚步一顿,和既明对视一眼,二人十分默契地躲在花圃后双双探头望去,就见柴房前站着个少女。
少女长发束起,眉眼中透着英气,虽然不似施宁般温婉娇媚,但却侠气十足,一袭红衣更是英姿飒爽。
估摸着也就十三四岁。
“我再问一遍,我姐是不是在柴房。”王敏瞥了几个仆役一眼,却没有打算让步,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
“二小姐,”一位仆役一脸苦大仇深地说:“我说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个下人了,我们都只是奉命行事。”
“为难?”王敏冷哼了一声说:“我知道是我娘吩咐你们将宁儿姐关在柴房里的,你不说我也清楚得很。”
仆役一下子被她的话哽住,但在府上当差又不好对主子的掌上明珠说重话,只得一脸干笑的劝诫她。
“二小姐,若是二夫人瞧见,可是会责骂我们的!”
“我还真巴不得她现在就来。”王敏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挑起眉头,语气中都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