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品成便成为了李淳孝最利的一把刀。
大抵是因为他坏事做尽了,连上苍都看不过去鬼修的所作所为,降罪惩处,他的儿子最终还是走了。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夜。
走的悄无声息,口中溢满鲜血。
赵品成在雪中抱着他的尸体嚎啕大哭。
他不是没有想到过收手的,可是去找李淳孝表明想要金盆洗手重新做人后,得到的却是继续的胁迫。
朝中官员是不允许同鬼修者的。
就是为了避免动用鬼魂之力,制造出二十年前发生过的灭门惨案,一旦发现,双方皆会被满门抄斩。
事到如今,他不由得犹豫了,毕竟就在前不久他刚刚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这次更不能再失去妻子。
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沾满鲜血的杀人工具。
见到蔺南竹的时候他在府,因为李淳孝庶出的女儿快要病死了,虽是庶出,但是他只有这一个孩子。
于是,李淳孝就想到了冲喜,他将长得一表人才的书生约到府上,名为南竹,说他能堪大用约他一叙。
书生带着一腔抱负进了府,没想到一进府便被李淳孝的人扣住,逼他娶人,蔺南竹到底是个硬骨头。
蔺南竹死活不愿意,被人下令活活勒死。
书生学识和品性颇为出众,赵品成一下子就想起来他的赵元忠,劝他三四,没想到他依然固执己见。
酿成了最后的悲剧。
蔺南竹这一死,冤魂不散不灭,命入膏肓的李文儿在翌日一早紧随其后走了,再然后李淳孝官位升迁。
他做上了涟州城的太守之位,于是就下令让赵品成在旧宅里布好了招魂阵,将蔺南竹的魂魄拘禁住。
之后就为他控制,用来诛杀异党。
“李淳孝,你作恶多端,是要遭天谴的!”
当他得知李淳孝的目的后,终于忍不住怒发冲冠地揪着太守的衣襟去质问,长此以往定会遭遇天谴。
“赵兄,别冲动,”李淳孝淡定极了,甚至从善如流地掸了掸被揪皱的衣襟,说道:“你要想一想婉儿。”
“是最后一次布阵做法,此后你我就互不相干。”
李淳孝信誓旦旦地向他作出保证。
他信了,李淳孝确实也没有再找过他。
赵品成在煎熬中度过五年。
午夜惊醒,他担心会被人索命,妻子婉儿也在半年前的一场风寒中撒手人寰,他每每想起都悔不当初。
他以为他拼了命保护的人。
皆因他而离去,活的像个笑话。
报应,都是报应。
事到如今,罪有应得。
赵品成阖上眼睛,他知道该赎罪了。
☆、蔺南竹
钱福坐在床边一张张数着银票。
说起来,他的出身虽然不好,可是入府的五年以来却是过得顺风顺水,不愁吃喝,一切还要归功于小书生。
想当初没有人敢上前动手,还是他看到了出头的机会自告奋勇的勒死了书生,让大人此后对他青睐有加。
认为他是可成大事之人,如今已提拔为管家。
当然,他确实没让大人失望,之后李淳孝曾经数次托他出府在给暗中赵品成传信,他做的挑不出任何毛病。
采买府上用品的事务也是他去做,钱福偶尔利用职务之便可拿些回扣,时间一长,他手上攒下不少银两。
过段时间就可以出府还乡了。
“叩叩”外面似乎有人在敲窗。
钱福耳朵一动,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他第一反应就把手上的银票迅速塞到枕下,缓缓地起身上前打开窗。
却发现窗外竟然空无一人,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只是一合上窗,又传来了声音。
“谁呀?”这次他听的真真切切,于是皱着眉头不信邪的再次打开窗子,叩击声没停,只是声音从下方传来。
钱福不耐烦地探出头去,想搞清是在谁装神弄鬼。
Yin森森的冷风在他的颈后吹过。
钱福这才猛地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脑袋在巨大的狗头铡下方,吓了一跳,想要赶快离开又动弹不得。
他看到蔺南竹在不远处,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轮到你了。”
锋利的狗头铡从高空落下来,一颗乌黑的脑袋轱辘轱辘地滚到了蔺南竹的脚下,在地上溅起殷红的鲜血。
——
“小美人,快来伺候我更衣!”
阿怜生得明眸皓齿,犹如出水芙蓉,李淳孝一进房间立马原形毕露,恨不得直接扑上去,阿怜往门口退去。
房门早就栓上了门闩。
“小美人,你还想往哪里跑!”
李淳孝意洋洋地笑起来,油腻极了。
见她一双眼似猫儿一样锃亮,仿佛下一刻就准备蓄势待发将他的脸挠花的样子,一下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