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过是被如今的这具身体所束缚,不得已的束手束脚,始终压抑着自己,所做出的最有可能会赢的方法而已。
如今在从前的体能训练终于有了明显的提升与跨越之后,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这个节奏,与其说是陌生与突破,不如说只是更加的接近了他从前的自己而已。
早在飞机上,被允许摘下头套,做跳伞准备的那一刻,宋喻眠便已经开始了对于下边地形的摸索与牢记。
这种事情,他早在之前的世界里,就已经做过不知道多少次。
而就在其他人必须全力应对跳伞的同时,宋喻眠依旧有所余力的,可以在半空中,就将之后自己所要走的方向,路线全都牢牢的刻在脑海里。
剩下的,就只要一直朝着所计划好的方向,走就可以。
先是完全一片荒芜的冰川,而后逐渐到偶尔有土地露出来的雪地,最后则是一片完全绿色的土地。
就宋喻眠的初步推测,应该是这一片土地上所特有的冰岛苔原吧。
一条路线上,包含了冰岛几乎所有特有的地貌与景色,也包括了这里几乎所有能够要了人性命的危机。
的确是一次很有水平的路线设计。
只不过如今宋喻眠时间紧急,并没有太多时间,来让他赞美和感叹这些与周围无关的事情。
将降落伞完全的收进双肩包,再将原本位于包中,被他挑选出的几样“原住民”拿出来揣进厚外套几个能放东西的口袋里。
一盒牛rou罐头,一把多功能刀具,一捆伞绳,一块滑板,外加一条太空毯。
这就是他从赛前物品挑选环节,所拿到的所有东西。
这一次比赛的选手只有三个,协会所准备出的物品相应减少不说,一些户外常用的明显可以给予选手很大助力的东西,也全都没有。
就好比一些来到雪山常用的冰爪,冰镐之类的,在比赛桌上,一件都没有出现。
这不光加大了比赛的难度,拖慢了选手的行进速度,同时也增加了在冰川之上,行走攀爬的危险系数。
每走一步都要小心,毕竟没有冰爪的户外棉鞋,在这样的冰面上,很容易就会打滑摔倒。
如果只是摔在倒也顶多就只是摔断个骨头,滑上一跤。但如果是很不巧的滑到了只薄薄盖着一层雪桥的冰缝里,那可就相当的危险了。
因为通常下面极有可能会有几百米左右。
要么直接掉下去摔死,要么卡在半路,慢慢的被耗死,生还的可能性会很低。
如今是差不多正值中午的白天,周围的气温大概只有零下十度左右。
虽然现在来看,温度并不算是太低,但一旦到了晚间,这里的气温就会骤降到零下二十三到二十五度左右。
这样的温度,不找到一个好一点的庇护所的话,只一个晚上,就极有可能会使得手指脚趾,这些地方被冻到坏死截肢。
甚至都有可能会有人被直接冻死。
即便是如今身上时刻绑着可以记录体温等基础指标的监测装置,一旦体温过低,就会立即有人及时的对你进行救援。可一旦到了这一步,同时也就意味着,你将会在决赛被淘汰出局。
再无可能去进行国际赛名额的争夺。
这是每一个选手,都不愿意看到的结局。但也并不是每一个选手只要不愿意看到,就都可以避免。
低温,冰滑难行,以及正午阳光正强时,照在周围白茫茫一片的积雪上,导致的严重雪盲。
龚翎和另外一个选手应接不暇,尽显狼狈。
从一开始借用太阳,和自己物品选择时拿到的手表辨别方向,再到走了不过一小会儿以后,就又要停下来想办法应对雪盲。
这一来二去,浪费了不少的时间。使得宋喻眠都已经走出很久,他二人却几乎仍旧在起点前的一公里左右,徘徊打转。
而宋喻眠则是从比赛开始便一刻不停,到现在已经领先了二人很远一段距离。
雪盲,是一种在像这样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十分常见的现象,从本质来讲,就是眼球被过于强烈的紫外线所灼伤,会令人感到疼痛的同时,也可能会引起感染,严重一点甚至还会永久性的失明。
这一点,同样也位于冰川之上的宋喻眠,不可能没有。
只不过是他的准备够快,反应也够未卜先知。
他在飞机跳伞的同时,观察地形确定方向,同时也在信号枪宣布比赛开始之前,就先用飞机上遮挡视线的黑色面罩。
做出了一个裂孔护目镜,带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一个黑色的布条,在眼睛的部位,划出一道狭小的裂缝,如此便可减少进入眼睛的光线。
简单却又有效。
这些细小的困难,并没有拖住他一丝一毫的脚步,从地图上来看,他也已经走了足够领先的一段路。
可宋喻眠看起来却依然像是在追赶着什么一样,一分一秒都没有停下他的脚步。
观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