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温肴又有些难过,缓缓低下了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手指。
费时见他很失落的样子,就想到他俩刚刚好像是闹别扭了,便一边把外卖收拾好,一边问:
“怎么了?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温肴摇摇头:“没,没什么事。”
“你这还叫没什么事呢?”费时把外卖垃圾放到一边门口,又转身朝他道,“你看你这副样子,怏怏不乐的,一看就是不高兴啊,有什么事你不能跟白少说,还不能跟我说嘛?”
温肴心里其实还是很想知道白雨曼的那个白月光到底是谁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又成了替身了,可是他怕费时不告诉自己,想了想,他抬头看向费时,道:
“那……那我说了,你一定要回答我哦!”
“嗯,你问。”
“就是……就是之前你不是说,哥哥一直在找一个人嘛?是谁呀?现在还没找到嘛?”温肴一口气问了3个问题,睁着疑惑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费时。
费时听了,怔了好几秒,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
“就这啊?肴肴你该不会因为这件事跟白少闹别扭吧?”
温肴没说话,但大眼睛里明显染上了哀怨——
什么叫就这?这个问题很严重好嘛!
“行行行,我赶紧跟你说了吧,免得你俩产生狗血的误会。”费时都替他俩捉急——难道一个不会问,一个也不主动提的嘛?
“你说。”
“白少一直在找的人就是你啊!”
温肴听了,都惊呆了。
他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
但他突然反应过来,忍不住生气地说:“费助理,你要跟我说实话,别编故事骗我好不好!”
“我怎么是骗你呢,你这孩子!”费时不高兴了,“我是那种缺德的人吗?你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嗯?”
温肴不说话了。
只是他完全想不到,自己以前跟白雨曼有什么交集——之前单琳都说了,说白雨曼跟那个人小时候就认识,而且他记得白雨曼收藏的那块手帕,他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费时看他还一脸不相信的模样,便解释道:
“你是不是觉得你对白少毫无印象了?”
“嗯……”
“很对啊,因为那个时候你才五岁,可能虚岁才四岁吧,没有记忆很正常啊。”
“是吗?”温肴努力去想,可是对于那么小的时候的事情,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更别说是有对“白雨曼”这个人的记忆。
而且,白雨曼家庭条件这么好,自己是在农村长大的,他们俩哪来的交集?
他越发觉得费时是在说谎骗自己。
“我不骗你,那块手帕也是你送给他的,他当宝贝一样一直收着。”费时说,“他小时候被他大妈送到乡下,一直被人关在破房子里,还被人虐待,应该是你救了他,还叫他‘小哥哥’,他一直有印象,说你叫‘挠挠’。”
听费时说到这里,温肴忽然颤栗了一下,好像触及了记忆深处的某个开关——
他妈妈还在的时候,是叫他挠挠,因为他说他小时候总是口齿不清,叫不清“肴肴”,总是叫“挠挠”。
费时看他眼里燃起激动的光,不由再接再厉道:
“第一次调查你的资料,没给他看照片,只跟他说你是孤儿院长大的,他以为你应该是有爸爸妈妈的,就以为不是你;第二次巧合之下被他看到了你入孤儿院的入院照,他一眼就认出来你就是他找的挠挠。”
温肴浑身都轻轻颤抖着,他不可置信地听着这一切,像是听着别人的故事。
可是这个故事中,那个被白雨曼找了二十多年,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的主人公,竟是他自己。
他甚至有种一瞬间被一个天大的馅饼砸中的感觉。
他想起前世的那个梦——
前世他与白雨曼明明不认识,可是他死的时候,白雨曼却找到了他,还握着他的手哭——之前他只觉得白雨曼亲切,觉得他可靠,可是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前世的白雨曼回来找他。
现在这一切似乎都串联起来了——也许,前世直到他死,白雨曼才找到自己,才发现自己是他的挠挠。
只是那时候为时已晚,他已经死了……
所以白雨曼那时才露出那种眼神,那个眼神,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肴肴……”见温肴神思翩飞,费时忍不住叫他,“白少没跟你说过这个,那也肯定没跟你说过他的身世吧?”
“身世?”温肴使劲摇头。
他只知道白雨曼出身高贵,会弹钢琴会骑马,家里又有钱,肯定是天之骄子,豪门的少爷。
“他是私生子。”
费时说完,温肴瞳孔一缩:
“私生子?”
“嗯。”费时说,“他妈妈是他爸爸的情妇,而且是很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在白少十岁的时候,就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