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时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费时被吵醒了,却是白雨曼,他一看这消息,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白雨曼找到那个心头的朱砂痣了???
之前自己还说找不到了,现在这么快就找到了???
那温肴怎么办?
费时正想回复他,那边很快又发过来:
“就是温肴。”
什么????
就是温肴?????
这个消息比白雨曼找到白月光还要让他震惊。
只是静下来一想,却又醍醐灌顶似的——挠挠,谁会取这种名字?分明是肴肴才对!
小孩子口齿不清,或者取与名字差不多的小名,把肴肴叫成挠挠,太正常了!
费时激动得脊椎骨绷紧,浑身都在轻颤。
“你是怎么找到的?”
“我让人查了他,这次有一张温肴入孤儿院时拍的一寸照,我第一眼看,就知道是他。”
他认识他时,他才五岁,入孤儿院是七岁,只相差了2岁,五官眉眼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照片上的孩子面黄肌瘦,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镜头,眼底充满着惊恐与悲苦。
他分明确定这是他的挠挠,可是看着那双与以往全然不同的眼睛,又不敢确信那就是他的挠挠。
经历过什么的孩子,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等到他听温肴说了去孤儿院之前的事,他才明白,他心目中天真可爱的挠挠,在他一个转身之时,已然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可笑他还妄想着去天堂找他的挠挠,从未想过,他的挠挠,此时正在地狱受苦。
他甚至还伤害过他,亲手把他从地狱打到更地狱的地方去。
幸好费时的提醒,让他明白了自己对温肴的感情,不至于让他错得更离谱。
这时的他,才忽然开始明白,什么叫,所有的遇见,都是久别重逢。
他在知道温肴是他的挠挠前,就已经爱上了温肴,也许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已写好脚本。
*
最近,温肴感觉不仅白雨曼怪怪的,连费时也怪怪的。
比如,费时老是对他嘘寒问暖,问他饿不饿,冷不冷,还常看着他笑——就是那种盯着他看,看着看着就笑起来了。
让温肴觉得心里毛毛的。
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坐飞机的时候偷偷问白雨曼:
“哥哥,费助理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殷勤啊?”
白雨曼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说:
“没事,你不用在意。有什么想吃的想买的,都告诉他,他会给你买的。”
这样的吗?
而且最近白雨曼对他也很好,温肴始终觉得心里不踏实。
这天是最后一站宣传了,白天他们入住酒店,温肴出去拿外卖,却看见了站在走廊口的霍竣成。
好久没看见霍竣成了,而且这里离申城好远,霍竣成怎么会在这?要说巧合,温肴绝对不信。
也就是说,霍竣成是跟着他来的。
“肴肴——”
看见他,霍竣成眼前一亮,快步走过来。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里面是呢大衣和衬衫,成熟帅气的脸上染着一点卑微与惶恐:
“肴肴,我只想和你当面谈一谈,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第90章 我不喜欢你了
温肴看着他这模样,到底还是有点心软。
以前他恨霍竣成,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假的,可是他同样很想听听霍竣成在他死后的想法。
于是他对霍竣成道:
“好吧,我先去把外卖放一放。”
霍竣成点点头:“我在这里等你。”
温肴拎着外卖,进了酒店房间,对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白雨曼说:
“哥哥,霍竣成来了,他说他想跟我说话,我去跟他聊一聊,很快就好。”温肴把外卖放在白雨曼面前的茶几上,道,“你先吃饭,我去去就来的。”
说着,不等白雨曼说话,“哒哒哒”跑出去了。
白雨曼看着被关上的门,静默了许久,这才渐渐垂下了眼睑。
温肴和霍竣成到了酒店的咖啡厅。
此时正值饭点,咖啡厅倒没什么人。温肴要了一杯果汁,一边喝一边听霍竣成说话:
“肴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其实,我也是重生的。”
“什么?”温肴张大了嘴巴,“你也是……”
他以为自己是重生的,已经够惊悚的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和他一样重生?
霍竣成点了点头,唇畔带着一丝苦笑:“你出车祸去世后,我才渐渐明白,我可能早就已经习惯了有你陪在身边的日子,那时候,我接触了白雨曼,才发现他其实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的人,我之前喜欢的,只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白雨曼而已。”
温肴有点不太明白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