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仝阳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安慰着:“不怕,离得不远,不会再出事的。”
他想了想,提议道:“要不然我把门开着,这样更保险一点。”
“不用了吧……”
“就这样,我开一点门,你就不会害怕了。”仝阳笑笑,又说,“你可别偷看啊。”
闫云书倒是做不出偷看这样的事,但他却有种自己的心思被看破了的恐慌感,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逗你呢。”仝阳见人逗得差不多了,一转身便进去了,“我进去了,给你留条缝儿。”
他说着,竟然真的留下了一道一指宽的小缝。
成年男性的躯体在毛玻璃上被朦胧地映出,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晰。
青年看着门上的影子,眼睛一时有些发直,甚至禁不住微倾身体,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待他被浴室外的风吹得一个激灵的时候,他才惊醒,他刚刚在做什么?
可却有另一种声音在他的心底引诱着他,如同恶魔耳语:在他的右手边,不足一米远的地方,有一个一指宽的小缝,从这里看能看得更清楚。
不能这样。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性,sao扰,和他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中所提倡的行为全然不符。
看一眼,不会有人知道,只要仝阳没有意识到,他就可以继续……不行,不能这么做。
为了彰显自己的决心,他连连后退了几步,像是远离头上悬挂着的长剑。
不仅如此,他还转过了身,背对着浴室的门,防止自己再一次因为不坚定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可尽管他转过了身,屋里的水声还是能清楚地从门缝里传出来,逮住了他的耳朵,钻进去,折磨着他的大脑。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这样一幅画面:一个身姿挺拔、发育完备的,拥有一切能让他疯狂的特质的成年男性,浑身舒展,站在水龙头下,热水就那么从对方的身体上流淌而下,划过每一道沟壑,最终落到地面,与其他流淌过他身上的水流汇聚,进入下水道。
这、这……
他的耳朵又一次变得滚烫,脸颊也变得通红,呼吸似乎在随着时间的流逝加快。
他必须要想点什么,不能再把注意力放在男人的躯体上了。
不然他会再像那天一样控制不住自己,这次和那天晚上不一样,那会儿他还能有时间调整自己,保证不被人发现,可现在……他的父母随时会从客厅里出来,仝阳也随时可能洗完澡打开门——甚至,不等对方洗完澡,只需要无意间看一眼门外,就能看到他出丑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就什么都隐藏不了了,他的所有心思,所有企图,都会被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以前并没有接触过GAY这个群体,一直懵懵懂懂,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GAY都像仝阳这样,所以他不清楚对方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些让他心烦意乱的话,到底是对方的真情流露,还是习惯使然。
他更不清楚如果自己的心思被仝阳察觉到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所以他不敢试。
他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僵硬地站在那里,小心翼翼地一边吸气一边调整自己的身体,直到他看起来正常得不得了。
也不知他这么站了多久——在他自己看来,自己大约在这里站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他才终于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开门声。
“你怎么了,倒也不用这么紧张。”仝阳声音里带着笑意,觉得青年这种认真到死脑筋的样子很有趣,“你怎么这么可爱。”
闫云书本来已经把自己调整得很好了,可一听见对方的声音,他的脸便又红了起来。
“我没看你。”他说。
仝阳笑着,说:“我没问你看没看啊,你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他轻轻地走到了青年的身后,听着对方因他的动作而略微急促的呼吸声,笑得像个引诱了夏娃的魔鬼,他拍了拍这人的肩膀,看着那瘦削双肩抖动的幅度,仗着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脸,任由疯狂和狰狞爬满眼睛——
“你抖什么啊?”
被发现了。
闫云书的脑中闪过一句话。
什么被发现了?他不明白。
“是不是冷了?”犹豫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仝阳继续问道。
“没有。”闫云书一闭眼,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在某个刹那间他似乎看到了对方脸上飞速退去的其他情绪——那是什么?
但当他再仔细看去时,他却没能从那张脸上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像是对方的脸上一直挂着这样一副笑容,温柔和煦,如缱绻春风。
“刚刚没看见什么东西吧?”仝阳问。
“我没看你!”闫云书下意识回答,可他说完这句话时却看到这人脸上露出的被逗乐的表情。
“我是说,你刚刚没看到什么鬼啊,怪啊,那种奇怪的东西吧?你一直是清醒的吗?”仝阳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