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鸿风在马车里等了一刻钟,有些不耐烦,正要掀开帘子出去,容呈的身影出现在外头。他正要开口,目光落在容呈手上,脸上登时变了。只见容呈肩上背着包袱,两手提着四只鸡。
关鸿风气得不清,怒道∶"你将这些东西带来干什么?"容呈淡淡道∶"与你无关。"
他正要上车,关鸿风拦在他前头,冷冷道∶"都给朕扔了。"容呈毫不畏惧和他对视,"若要我回去,这些鸡也要同我回去。"二人僵持不下,各不让步。
关鸿风牙齿磨得作响,若不是如今容呈逃到这来,他敢这样忤逆自己,定要狠狠受一顿罚。待他们回宫了,他再好好教训这下贱乐伎。
关鸿风隔空指着容呈,声音发狠,"行,朕倒要看看这些畜生能活多久。"
容呈提着鸡上了车,放在脚下,给他们顺了顺毛。那态度比对着关鸿风还温柔。
关鸿风目光Yin狠,他堂堂一国之君竟还比不上几只鸡。
车轱辘在泥地里拖出长长的辙,闷闷地响动,车厢里充斥着"咯咯咯"的声音。
关鸿风本就一股火堵在胸腔,被吵得头疼,额角青筋直跳,狠狠踹了一脚面前的鸡,"闭嘴!"
抬眼却见到容呈瞪着他。
关鸿风磨了磨牙,掀起身后的帘子,"吵死了!"
容呈将那只被关鸿风踹过的鸡抱起来,一下一下抚摸着,眼里有几分心疼。关鸿风余光瞧着,心里不是滋味。
容呈对一只畜生都这么温柔,对他却如此狠心,他到底哪里不入容呈的眼?外头的雨淅沥沥的下,马车里寂静一片。
那几只鸡安静下来后,容呈便闭上眼,不去看对面的人。
关鸿风却如野兽般盯着他,恨不得将容呈吞之入腹,目光又落在脚边那几只鸡身上,恨不得当场就将这些臭物踹下车。可看容呈心疼得紧,只好打消了念头。
找个机会等容呈下车方便了,他便处置了这几只畜生。
经过一处驿站时,门口张贴着予安的悬赏画像,是那时孙亭帮他寻人时做的。容呈盯着画像上予安的脸,忽然喊了句停车。关鸿风皱起眉头,"你干什么去?"
容呈没搭理他,跳下马车,走到驿站门前,小心翼翼撕下了那张画像。
关鸿风看着容呈将那画像折好,像是怕弄坏了似的,轻轻拿在手中,返回马车上。他后知后觉容呈是惦记着予安,连一事一物都不肯放过,顿时一股无名火涌上胸腔。关鸿风突然伸手抢过那张画像,容呈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那张画像被撕了个稀碎。容呈脸色变了,眼睁睁看着碎片落了一地。
关鸿风撕了还不解气,越想越恼火,扑过来按住容呈,双眼通红,"你跟他是不是好上了?啊?不然能这么记挂着他?"容呈被他挤压着胸口,喘不上气,心里却记恨着关鸿风撕了予安的画像,存心不让他好过,"是。"
关鸿风瞪直了眼。
容呈抬眼,一字一顿道∶"我们睡过了。"关鸿风目眦欲裂,"你再说一遍!"
容呈喘着粗气,吃力地笑,"你就是让我说一千遍,我也这么说,我和他睡了。"
关鸿风太阳xue突突地跳,手上的力道几乎掐死容呈,怒极反笑,"你一个在胯下承欢的玩物对着那狗奴才能站起来?"话音没落,容呈挣脱了双手,狠狠扇了容呈一耳光,脸上满是被羞辱过的恼怒。
关鸿风不知道疼似的,冷冷一笑,"你最好是在骗朕,否则让朕知道你和那狗奴才纠缠不清,朕不仅不会救他,还会将他脑袋割下来悬挂在城门上!"
说完,他低下头狠狠在容呈嘴上厮磨,容呈被迫张着嘴承受着关鸿风的发泄,透明的津ye顺着嘴角流下,眼神空洞,盯着帘子外的景色出神。
关鸿风发泄够了,退后看着容呈双眼,仿佛一滩死水,搅不起一点波澜。
他心里泛起密密麻麻地疼,以前的容呈被他折磨了,好歹会装样求饶,那时候眼里还存着生的意念。可如今活着,却像行尸走rou一般,连句话也不愿对他说。关鸿风不愿再看,恶狠狠道∶"回去朕干.死你!"
他喊了停车,马车还没挺稳,他便跳了下去,到路旁的小溪边洗脸。容呈靠在车壁上,闭上双眼,深吸一□气。他心想,关鸿风想的倒挺美。可惜了,这次他不会让皇帝如愿。
夜幕降临,马车停在荒郊野外的湖边,杨公公和马夫搭起了帐篷,面前的火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关鸿风将烤好的鱼递给容呈,"吃了。"
容呈把头转开,盯着马车里那些鸡,行了这么远的路,还没喂它们吃点东西。
关鸿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凉飕飕道∶"你若是不吃,朕现在就将那几只鸡抓来烤了。"容呈胸膛起伏了几下,夺过关鸿风手里的鱼,吃了起来。
透过火把烧起来的烟雾,关鸿风盯着容呈直勾勾地看。这张脸他瞧了好几年,竟也没瞧腻,真是稀奇。
关鸿风一开始的确是为了让容呈助他夺得皇位,才说出喜欢他的话,可当时身为容呈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