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菜市口买了几包菜种,又去了趟墨斋买笔墨纸砚,还有热乎乎的包子和一些菜和rou,不敢耽搁太长时间,便回了山上。容呈回去时,予安已醒了。
他推门而入,见予安眼睛红通通的坐在床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脸色微变,"怎么了?"
予安一见到容呈,马上扑了过来抱住容呈的腰,险些将他手里的东西都撞掉了。容呈无奈地笑,"做噩梦了?"
予安抬头,扁着嘴,委屈地比划道∶"我以为主子走了。"
容呈哭笑不得,赶紧朝予安赔不是,一来他不想吵醒予安,二来,两人一起去镇子买东西未免太招眼,如今太子生死未卜,还是小心为上。予安搂着容呈的胳膊,用力比划∶以后主子去哪都要带上我。容呈感觉自己带了个孩子,笑着答应了。
他掏出热乎乎的包子递给予安,"吃吧,你最爱的rou包子。"
予安顿时眼睛发亮,手在衣裳上擦了擦,顾不得脏,便把包子抓在了手里∶主子,你还记得?二人在赤国时,常常偷溜出宫买外头的rou包子吃,予安贪吃,一次可以吃上五个大rou包。容呈那会儿常笑话他,便是御膳房里养的小猪惠子都没予安能吃。两人围着脏兮兮的桌子用早膳。
吃饱喝足,容呈拿出在菜市口买的菜种,予安好奇凑过来比划∶"主子,这是什么?"容呈一一道∶"茄子、白菜、胡萝..."予安听得眼睛都亮了。
等这些菜种出来,他们就不愁吃了。
二人来到院子,见容呈卷起袖子,予安急忙拉住了他。容呈是他的主子,怎能动手做这些粗活。
容呈看出予安的想法,轻轻拿开他的手,轻声道∶"我不是皇帝了。"予安眨了眨眼,茫然地看着他。
容呈说∶"如今我们不是主仆关系,你不用伺候我,我也不能让你伺候,我们是两个人在过日子,懂么?"过日子三个字落入耳朵里,予安脸颊滚烫,耳根爬起了一抹红晕,点了点头,不再拦着容呈。
容呈到底没干过粗活,动作笨拙,速度又慢,幸好有予安帮手,他做粗活做惯了,二人翻好了地,把种子播下去,在天黑之前把活做完了。二人都一身大汗。
容呈浑身黏腻腻地不舒服,便去沐浴,他烧了热水倒进桶里,
以前在赤国都是予安服侍容呈,他伺候惯了,这回没想太多,端着淘米水便去了屋子。
他推开门,只见容呈站在木桶前,背对着他脱衣,腰身细瘦,肤白,背上有各种新旧伤痕,在昏黄烛火的映照下有种诡异的漂亮。
予安看得怔住,脸上一热,下面也变得异样。他想退出去,脚步却如绑了千斤石,怎么也挪不动。
容呈敏锐地察觉身后有人,猛地回头,只见予安站在身后,他松了口气,露出疑惑表情,"怎么了?"予安连忙摇头,将淘米水端了过去。容呈看见了,忍俊不禁,"放在这吧。"
予安不敢去看容呈,比划道∶"主子,我伺候你吧。"容呈说∶"你身子还没好,又干了一日的活,去歇着吧。"予安却不肯走,执意要留下。容呈拗不过他,只能让他伺候自己沐浴。
容呈靠在木桶上,热气腾腾升起,缭绕着他的身子,予安站在身后,看着他浓墨似的乌发下露出一小截白皙脖颈,喉结滚动。一股抑制不住的情绪冲涌而出,予安低下头,忍不住在容呈脸上亲了一下。容呈身子一僵,回头看向予安。
予安垂下眼,像是干了坏事被抓住的小毛贼,松了手,转身就要走。容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予安咬紧了嘴唇,露出孩子般做错事的神情。
容呈深深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亲我?"予安脚尖点地,嘴唇咬了又咬,久久不敢看容呈。容呈若有所思,放开了予安的手,"你出去吧。"
予安却不知哪来的勇气,捧住容呈的脸,这次亲了下他的嘴唇。容呈叹了口气,没办法再欺瞒自己,"你喜欢我?"予安抿了抿嘴唇,犹豫良久,点头。
容呈看着他认真的面容,心里有些酸涩,"予安,我已经被关鸿风玩坏了。"予安拼命摇了摇头,比划道∶"主子,是他逼你的,你不情愿。"
容呈不知怎样回应予安的爱意,他不嫌弃他,他也不嫌弃他,可他心里始终走不过关鸿风那关。
他沉默良久,终究是不忍心断送予安毫不遮掩的爱意,从水里抬起shi漉漉的手抚摸予安的脸,"知道了。"予安猛地抬眼,心脏七上八下跳得厉害,主子说知道了,是不是愿意给他机会?容呈清澈的目光几乎望进予安眼里,"等你把伤养好了,我们便试试。"予安几乎高兴得跳起来,他用力点头,恨不得马上就把伤养好。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院子里播下的菜种也发芽了,生机勃勃往上长,可见菜的雏形。予安的身子在孙亭送的补药下渐渐痊愈。
二人都以为他们下半辈子就会这样平和幸福的度过。这天夜里,天空下起了大雨,雷声轰鸣,狂风撞得窗户作响。
容呈想到院子里那些菜,怕被风刮坏了,不放心地下床去,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