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容呈假扮太医去了王府后,绍南王便加派了人手,尤其是关押予安的柴房,更是重重把守。孙亭损了个挚爱的手下,才将予安救出来。
容呈听完,心里微动,孙亭虽利用了他,但到底言而有信,替他把予安救了出来。
容呈紧紧盯着予安的面容,低声说∶"你放心,我定会替你杀了太子。"孙亭深深一笑,"有你这句话,我自然放心。"没过多久,太医来到了容呈的厢房,替予安把脉。
容呈紧张地望着太医,眼里流露出几分焦急,"他如何了?"
太医叹气道∶"毒虽解,但他元气大伤,想要好转,需不少时日调养。"孙亭说∶"太医需要什么药,尽管开口,本宫府中什么都有,只要把他救活。"太医起身道∶"二皇子放心,臣定尽心竭力。"送走太医和孙亭后,容呈坐在床上,抚摸着予安的脸。拿他来换予安的命,值了。
予安来了皇子府后,容呈无心再学那些讨好人的下三滥法子,幸好太子前些日子去赈灾,还没那么快能回来,容呈便守在予安身边照顾。孙亭真舍得用药,只要对予安有益的,一应都给,一点也不心疼。他越大方,容呈心里越沉甸甸地压着口气。
他知道孙亭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去行刺太子,才会这样照顾予安,可孙亭本不用这样做,大可以用权势威胁他,他也不得不从,但孙亭却用了最让人束手无策的法子。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
这日中午,容呈喂予安喝药,床榻上的人睫毛微动,过了片刻,慢慢睁开了眼。予安失焦的视线定在房梁上,而后看向身旁的容呈。二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都滞住了。容呈拿着勺子的手在抖。
予安眼眶红了,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做了个无声的口型—主子?容呈急忙把药放在一旁,声音微颤,"你醒了?"
他凑得近,漂亮妖冶的眉眼在眼前放大,予安以为自己,在做梦,手在被褥里掐了掐大腿,疼得他眼眶泛泪,他颤抖着伸出手,被容呈的握住了。
容呈额头贴着他的手背,低声喃喃∶"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太医连夜被叫去了二皇子府,瞧见予安醒了,他也很高兴。
太医把了脉,笑道∶"只要好好休养,再多补补,不日便能痊愈了。"容呈松了口气,头回露出笑颜,"谢谢太医。"送走太医没多久,孙亭也来了。
容呈一瞧见他,心里就有些,朝予安说∶"这位是二皇子,是救你出来的人。"予安眼睛一亮,急忙伸出手,感激地比划着孙亭看不懂的动作。见孙亭露出疑惑神色,容呈解释道∶"他不能说话,在谢谢你。"孙亭挑了挑眉,"原来如此。"
他朝局促的予安笑了笑,"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千万别拘束。"予安知道这是客套话,害羞地笑了笑。
孙亭看向容呈,对他说∶"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容呈猜到是为了太子那事,他给予安盖上被褥,对他温柔地笑了笑,继而出了厢房。二人来到长廊下。
房内的烛光映在孙亭侧脸,加深了他眼中的幽暗,"五日之后,太子赈灾回来,我会派人在中途刺杀他。"容呈眉心一动,不明白孙亭为何突然改了计划。
孙亭转头看向他,"若太子死在途中,我便送你和予安离开。"容呈猜到他下面那句没说出口的话。
若是太子没死成,自己便要按原来的计划,去勾引太子,借机接近再杀了他。容呈回到厢房,予安挣扎着要坐起来,被他走过去按回床榻上,"别乱动。"予安一肚子疑惑,忍不住比划起来,问二皇子又是谁,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夜二人分别的场景历历在目,仿佛昨天才发生的事,予安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没想到一睁眼,又见到了容量。容呈隐去了他和孙亭的交易,将他们认识的经过告诉了予安。予安不知容呈答应杀太子救自己出来,比划道∶"二皇子真是个好人。"容呈微微一笑,并未反驳。
在太医的悉心照顾下,予安的病情有所好转,嘴唇不再青紫,脸颊泛了点不健康的红,喝得下粥,也能下床行走了。容呈搀扶着他在皇子府里散步,花香草绿,处处透着安静祥和。予安比划道∶"如果能一直这么过下去就好了。"容呈摸了摸予安的脸。
他们穿过长廊,只见孙亭急匆匆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脚步有些着急。容呈心里咯噔了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孙亭来到二人面前,面色凝重看了眼予安,将容呈拉到一边。容呈先开了口,"可是为着太子的事?"孙亭点头,低声说∶"失败了。"●容呈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没杀成?"
孙亭叹了口气,话里尽是惆怅和不甘,"只差那么一点。"容呈眼里的光黯了几分,"所以呢?"
孙亭看向他,有些难以启齿,"所以...还是要你去勾引太子。"容呈闭了闭眼,轻吸一口气,"什么时候?"
孙亭想了想,"过几日吧,免得太子起疑,对计划不利。"容呈什么也没说,搀扶着予安回到厢房。
门一关上,予安就抓住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