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中奎粗鲁地扯着容呈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眼泪糊了满脸,“主子和你说话要答应,连这点规矩也忘了?”
容呈迷迷糊糊瞧见了面前的木马,睫毛shi漉漉地颤抖,害怕了似的,忍气吞声地开口,声线颤抖:“是。”
纪中奎终于舒心了,若是龙伎再这么不受教,他便让这下贱玩意儿尝尝骑木马的滋味。
纪中奎得寸进尺地说:“大点声!”
容呈背脊几乎麻木了,没了感觉,他张开干得连成一片的嘴唇,用尽力气提高声量,哑声道:“是。”
纪中奎嗤笑一声,“天生的下贱胚子,非要吃点苦才肯服软。”
纪中奎命宫人拖来一个冒着热气的木桶,将容呈扔了进去,被烛油烫伤的背脊骤然碰到热水,犹如伤口上撒盐,痛不欲生。
容呈死死咬着嘴唇,双手抓着木桶边缘,想要站起来,又被纪中奎抓住按回了水里。
“别乱动,我得帮你洗干净了。”纪中奎将容呈的头按进水里,
容呈徒劳地胡乱扑通着,溅起了滚烫的水花,灌进口鼻,几乎断了呼吸。
直到水里的人动静越来越小,纪中奎扯着容呈的头发,才将人从水里拖出来。
容呈呛了水,眼角鼻尖全是红的,头发shi漉漉贴着身子,不停咳嗽,有种濒死的错觉。
纪中奎这才满意了,“行了,将他带回密室,不用给吃的,给点水喝就行。”
容呈像条落水狗被拖回密室,扔在石床上,水流顺着边沿滴答落个不停。
小太监放了个碗在他面前,“省着点喝,喝完就没了。”
容呈双目涣散,望着黑漆漆的房顶,连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像个死人一动不动躺在原地。
一连几日,容呈都从密室里被带出来,让纪中奎折磨一番,再让人把他送回密室。
反反复复,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夜,纪中奎像往常一样让宫人把容呈从密室里拖出来,他高烧不退,反而愈演愈烈,到后来连话也说不出,任由折磨。
纪中奎正要去拿今日调教的玩意,只听到外头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第23章 予安死了
一行人匆忙跪下行礼,“皇上吉祥!”
关鸿风身穿龙袍,金色袍子描着Jing致的龙纹,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杨公公。
关鸿风淡淡道:“起来吧。”
他目光扫向角落的Yin暗处,容呈靠在墙壁上,头发shi漉漉地贴着脸颊和身子,面色浮着异样的红。
关鸿风不易察觉皱眉,“调教得如何了?”
纪中奎低头说:“皇上,已训得差不多了。”
“哦?”关鸿风挑了挑眉,“那朕可要好好瞧瞧。”
纪中奎抬手往前一挥,宫人们拖起容呈,来到关鸿风面前,将他扔了下去。
关鸿风抬起鞋尖,挑起容呈下巴,他脸上shi乎乎的,晶亮的眼睛失了神,含着一汪水的模样瞧着随时会落泪。
关鸿风冷漠道:“在龙乐府的滋味可好受?”
容呈睫毛微颤,毫无血色的嘴唇干燥得张不开,摇了摇头。
在龙乐府待了几日,脾性是温顺了许多。
关鸿风勾起嘴角,“那你可知错了?”
容呈抬起shi漉漉的眼睛望着关鸿风,像只无辜受惊的鹿,又点了点头。
关鸿风舒心不少。
果然,像容呈这种硬骨头,只有送进龙乐府调教一番才能听话。
关鸿风顺势捏住容呈仰起的下巴,“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容呈呼吸粗重,直勾勾盯着关鸿风,那眼神与其说是望,倒像是......
关鸿风目光沉了几分,“龙伎,你在瞪朕?”
容呈一动不动跪着,被折磨弯曲的背脊努力挺得直起,却好像被迫垂下脑袋似的,摇了摇头。
关鸿风不悦道:“进来几日,连话也不会说了?”
一旁的纪中奎未料到容呈会如此不识趣,为自个的掉以轻心感到后怕,他担心被牵连,忙解释道:“皇上,龙伎前几日发了高烧,喉咙有些烧坏了。”
关鸿风眉头越皱越紧,本想说为何不找太医来瞧瞧,忽然想起是他吩咐底下的人,不许给龙伎医治。
一股不知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关鸿风扳开容呈牙齿,借着墙上烛光看见他嘴里全烂了,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
关鸿风抬眼,森寒道:“朕问你话了?”
纪中奎一愣,不知皇帝这莫名的火气从何而来,忙跪下去行了个大礼,瑟瑟发抖:“皇上恕罪!”
关鸿风松了手,容呈没了支撑,身子摇摇晃晃,像要跌下去。
关鸿风面无表情道:“既是烧坏了喉咙,那便在这养多几日,会说话了再出去。”
容呈心尖儿一颤,顾不得尊严拉住关鸿风的衣袍,发出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我不该逃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