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呈抬眼,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瞪着纪总管。
这人便是当初负责调教他的龙乐府总管,纪中奎。
纪中奎在容呈来时已经听说了,他幸灾乐祸道:“听闻你逃出宫时被抓了,实在是可惜啊,若是再稳一步,你便能离开这活死人墓了。”
容呈头昏脑涨,牵起嘴角一抹冷笑,“我能不能离开,与你这个阉人有何干系?”
纪中奎眼神闪过一抹狠意,脸上依旧笑yinyin,“自然有干系,皇上将你交给我,是让我好好教你规矩的,我自然唯命是从。”
容呈喘着气,胸膛起伏了几瞬,他的脖颈细白,让人看了恨不得掐断在手里,尤其是那张昳丽冷淡的面容,只有用刀划伤几口子,流出血,才能让人痛快。
纪中奎心底的暴虐欲被勾了起来,他看向身后的小太监,冷冷道:“来人,将龙伎捆起来。”
容呈的心悬到了嗓子眼,自己以前是见识过纪中奎的手段的,这次若是再落入他手里,一定会去了半条命。
容呈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了过来拉扯的宫人,跌跌撞撞爬起来往门口冲去,手还没碰到门沿,便被从身后伸来的大手粗暴地拽住了头发,往后拖去。
纪中奎将容呈狠狠甩在了地上,抬腿踩上他的胸口,Yin冷冷地笑:“既来了龙乐府,龙伎还痴心妄想离开这儿?”
容呈拼了力挣扎,踩在胸膛上的压迫感更重,几乎要碾碎他的心,踩得稀巴烂才出气似的。
直到容呈Jing疲力尽,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纪中奎才挪开腿,两名小太监上前将他拖进了内室。
屋子里不见天日,不仅简陋,还带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墙边放着一个柜,上头摆满了各种瓷瓶,下头则是各种审讯的工具。
容呈双手被铁链吊了起来,脚尖悬起,离地有一指距离,瓷白的手腕立刻见了红。
“阉人?”纪中奎自顾自地笑,“阉人又如何,你还不是落入阉人手里。”
纪中奎取来软鞭,在上面抹了药粉,往地面狠狠甩了两下,软鞭尖儿撞在砖块上,“啪啪”作响,听得人心惊胆战。
容呈看着朝他走近的纪中奎,手上的铁链挣动得作响,“离我远点!”
纪中奎遗憾地说:“这可是皇上的吩咐,奴才只是听吩咐做事。”
纪中奎冷眼瞧着容呈这个阶下囚,只用了五成的力,抽上去便一道红印,本就粗劣的衣裳破开条口子,皮rou连着绽开,露出流血的伤口。
容呈闷哼一声,冷汗布满额头,火辣辣的痛意蔓延全身,四肢发起抖来。
纪中奎又是一鞭挥在他身上,弹起的软鞭尖儿划过皮rou,犹如利刃割开身体,痛不欲生。
眼前的人再也受不住,嘴唇咬得快出血似的。悬在半空的脚尖胡乱挣动。
纪中奎往鞭子上加了点玩意儿,皮肤绽开那一刻,药粉渗入里头,那感觉比刀子剜rou还要难熬。
又是一鞭下去,这下容呈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容呈汗如雨下,顺着下巴尖滑落在地上,身子抖得不像话。
纪中奎随心所欲地挑他喜欢的地打,须臾,容呈便满身伤痕。
他皮肤白,容易显色,身上交错的鞭痕瞧起来触目惊心。
容呈不受控制地发抖,血流了一道道,纵横交错,似雪地里生机勃勃的梅花。
约有半刻钟,纪中奎打累了,终于歇手,他将软鞭往旁边一扔,拿手帕擦了擦掌心,上前瞧着容呈汗涔涔的脸。
“这几日宫外进了新药,正好龙伎来了,便试试药效吧。”
纪中奎转头吩咐道:“去,拿药来。”
不多时,宫人端着黑木盘上前。
纪中奎拿起瓷瓶,在手里打开,从里头倒出一颗黑色药丸。
“掰开他的嘴。”
两个太监将容呈按住,鲁莽地掰开他的嘴,纪中奎上前,将那颗黑色药丸投进了他的嘴里。
容呈被掐着喉咙逼迫咽下那颗药丸,眼睛都呛红了,因着那一顿鞭子,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只听见前头传来一声轻笑, 又听见纪中奎说:“来人,给龙伎解绑。”
手上的铁链一松,容呈几乎是重重摔在地上,一口血涌上喉口,弥漫起浓浓的铁锈味。
容呈意识模糊,痛觉深入骨髓,连骨头都像被剥了下来,连何时被人架起来也不知道,无力地拖着来到了角落。
纪中奎坐上小太监端来的木椅,懒洋洋地靠了上去,琢磨着药效快到了,他说:“把龙伎的衣服扒了,放到木驴上去。”
一句话,令容呈顿时清醒了,他睁开沾满汗水的双眼,看见摆在眼前的木驴,面上插了一根二寸来粗,一尺来长的圆木棍儿时,脸色白如一张纸。
第21章 皇后侍寝
两名小太监抓着容呈,就来扯他的衣裳。
容呈猛地反应过来,用力甩开身边的宫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背脊撞上坚硬的墙壁。
他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