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太医后知后觉失态,答了句没事,拿起药瓶,继续给容呈上药,这次却不敢再碰着他。
“咳!”身后突然响起关鸿风森寒的声音。
潘太医眉心一跳,忙站起来,给关鸿风行礼,“参见皇上。”
关鸿风的目光落在容呈白得刺眼的圆润肩头上,虽然从前一直是潘太医服侍龙伎,别说是上半身,便是整个身子也瞧得差不多了,可不知为何,关鸿风今日却异常不悦。
他从潘太医手里抢过药瓶,冷冷道:“你回去吧,朕来替龙伎上药。”
潘太医不敢忤逆,“是。”
低着头便退出了承欢宫。
待寝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关鸿风忽然捏住容呈下巴,咬牙道:“你这幅下贱样子是要勾引谁?”
容呈被捏疼了,掌心出了汗,忍不住道:“你发什么疯?”
上回从诏狱出来,他甚至脱了衣裳让潘太医上药,那时候也不见关鸿风不悦,今日却莫名其妙发狂。
关鸿风目光Yin森森,“怎么,瞧着潘太医眉清目秀,下面痒了?”
这话说得难听,容呈甩开关鸿风的手,声音都在抖,“你以为谁都似你这般随意发情?”
关鸿风的眼神冷冽如刀,结结实实地压住容呈,冷笑一声,“我说他,你不乐意了?”
予安刚熬好药端进来,一踏进承欢宫,便看见这一幕,他眉心直跳,手上竟没有拿稳碗,“啪”地掉落在地,碎瓷片和深色药汁儿溅了一地。
关鸿风听到身后的动静,头也不回,“滚出去!”
予安浑身发抖,他扑到床边,在撞上容呈制止的目光后,扑通跪在地上,用力朝关鸿风磕了两下头,想求皇帝放过容呈。
关鸿风猛地转头,双眼猩红,浑身散发出的Yin戾仿佛要杀人。
他松了抓着容呈的手,站起身狠狠一脚踹在予安胸膛上,“朕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
力道之大,直将予安踹倒在地,五脏六腑仿佛都裂开了。
予安却不知道疼似的,连滚带爬坐起来跪在地上,又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
容呈望着关鸿风越来越黑的脸,心惊rou跳,“予公公,出去!”
予安不听,依旧磕头嗑个不停。
他不能离开承欢宫,他若是走了,容呈肯定又要受折磨。
主子身上的伤还未好全,怎受得住皇帝的折腾。
关鸿风已没了耐心,主子不听话,连底下的奴才也敢忤逆他,真是要造反了。
关鸿风仰起头叹息一声,半晌,他沉声道:“来人,将这狗奴才给朕拖下去杀了。”
容呈浑身都绷紧了,他跌跌撞撞从床上爬下来,抓住了关鸿风的龙袍,慌张道:“不关他的事,你别牵连无辜!”
关鸿风充耳不闻,朝门外吼道:“耳朵聋了吗!”
杨公公忙推开门进来,见到盛怒的皇帝,他瞧了眼跪在地上抖如筛子的予安,求情道:“皇上息怒,予公公不懂规矩,不如送去敬事房调教一番。”
关鸿风冷冷扫了杨公公一眼,“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朕做主了。”
杨公公头皮发麻,不敢再触皇帝霉头,正要喊人进来,容呈忽然扑到予安身前,挡住了他,摇头道:“不行,你不能动他!”
关鸿风弯下腰,虎口重重钳住容呈下巴,“你觉着这皇宫是朕说了算,还是你这下贱伎子说了算?”
大手一挥,门口的侍卫冲进来要带走予安,容呈死死抓着他不放,脸上的惊慌是关鸿风从未见过的。
关鸿风的怒意达到了巅峰。
不过就这么些日子,两人的感情便好到难舍难分,心里浮起几分妒意和恨,堆积在胸腔中,死活散不去。
就在气氛陷入死局之时,一个小太监跪在门外说:“皇上,绍南王来了,正在养心殿等您。”
第14章 我们走吧
关鸿风脸色Yin沉,“他来的倒是时候。”
杨公公低头不敢说话。
关鸿风瞧了眼脚下的容呈,抬腿踩在他肩上,冰冷地威胁道:“你若再敢同潘太医眉来眼去,朕就杀了他。”
说罢,皇帝拂袖而去,背影可见Yin霾。
一屋子的人退了出去,只剩下容呈和予安两个人。
容呈松了口气,忙回头去看予安,“你没事吧?”
予安摇了摇头,睫毛颤抖,肩膀微微缩着,因为恐惧身子还在发抖。
容呈瞧了眼予安胸口,起身到镜台拿药,铜盘奁子里堆满了瓶瓶罐罐。
这些是他进宫以来攒下的,多得数不胜数。
容呈取来消淤血的药膏,扶着予安躺到床上去。
予安察觉后忙摇头,打手势表示不行。
他怎么能让主子给他上药。
容呈淡淡道:“躺好。”
他没有表情时,仿佛又回到赤国当皇帝那时,威严浮现。
予安不敢再动了